这些时日,旻郡王频繁初入皇宫,虽然大多时候都在皇祠和御书房,可难免会有空隙的时间去到其他地方。
虽然后宫他不能随意进去,但是只要旻郡王开口说去玉禾宫看看自己母妃生前的住处的话,想必那些宫人多少还是不会拦人的,谁知道旻郡王究竟有没有偷偷溜去冷宫呢
毕竟他当初可是对着颛孙钰说了那般狠毒的话,他要他们都给他母妃陪葬的。
所有人都开始对旻郡王指指点点,都说三人成虎,这流言只怕是要满天飞了。
“旻郡王断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你们休要再闹了”颛孙擎在御书房,对着一群大臣怒吼。
那些大臣三言两语,皆是离不开旻郡王的怀疑,但是颛孙擎并不觉得颛孙煦会犯下大错。
颛孙煦丧母之痛,但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将风波引到自己身上,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犯不着现在冒险,那群大臣只看表面,一上来就将颛孙煦的罪定的死死的,吵得颛孙擎头疼。
被皇帝一声吼了之后,大臣们都安静了下来,只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工部侍郎看皇帝不想说话,于是大胆站了出来,然后禀道:“陛下,前皇后是魏国公主,若是我们不能给魏国一个交代,只怕魏国皇帝会借机挑衅啊。”
“你以为朕不知道”颛孙擎皱眉看着工部侍郎,冷哼一声道。
魏璇琪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那肯定是有人蓄意为之,要的就是不能给魏国交差。
这不是废后关进冷宫这么简单,魏璇琪被人害死,死的还如此凄惨,而天琅又不能找出凶手来,势必会引起魏国不满,到时候他们借机发难,于天琅大大的不利。
颛孙擎之前没有给魏璇琪定死罪,就是想到这个层面,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工部侍郎被颛孙擎这样一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有些时候他们就是觉得这皇帝陛下太过执拗,谁说都没有用,看来他们得找相国来才有用。
只是相国这会儿在相府里,也有些难题困住了。
盛泠欢下午的时候说什么肚子痛,见了红,这会儿医官正在里面全力救治。
而愿容夫人却是一直抓着盛绾栀,一口咬死是盛绾栀害了她的泠欢,盛绾栀被她一直拽着,脑袋有些昏沉,显得力不从心。
颛孙煦和盛绾栀回来不过几日,却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一件一件都是冲着他们来的。
盛绾栀这几日是有事情才待在相府,今天颛孙煦正好得了空隙,索性就在府里陪着盛绾栀,以为盛绾栀最近清醒的时日多了一些,想着她慢慢恢复,颛孙煦心情也好了几分。
只是没有想到,盛泠欢竟然出了事情。
下午他们在后院里碰到,话都还没说上两句,盛泠欢就莫名倒了下去,然后鲜血便浸染了衣裙。
那个时候颛孙煦也顾不得什么,还将人抱回了盛泠欢的房间,盛绾栀还赶忙找了医官来。
虽然他们喊人喊的及时,可是盛泠欢大出血,只能保大人,六个月的孩子,也是活不成的。
一直忙活了四个时辰,医官们才从内院出来,脸色有些苍白。
他们惶恐对着盛江席说道:“相国,小姐无碍,只是那小公子......还请相国和夫人节哀。”
都已经六个月大的孩子了,面容依稀可见,是个乖巧的公子,只是造化弄人,终究没能保住。
盛泠欢摔倒的时候,正好肚子磕在了石头上面,医官们已经尽力了,不然的话,连盛泠欢都会有生命危险。
盛江席多少有些难受,只能先让医官们下去煎药,愿容夫人已经昏倒,被人送回了院子,盛泠欢这会儿也没有醒过来。
盛绾栀还有些愣神,方才她一直被愿容夫人骂着,只是盛绾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到现在都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在后院好好的,盛泠欢突然摔倒,若是说盛泠欢故意的,那绝不可能,一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可是盛泠欢站的地方根本就不滑,也没有人推她,她怎么可能摔倒
颛孙煦一直拉着她的手,盛泠欢的孩子已经被抱走好生安葬了,可是刚才医官抱出来的时候,她正好见到了。
那人的心灵的小生命,已经没有了反应,那般弱小,被一块红布包着,让人心疼。
盛绾栀不自觉的,眼睛红了,她转头看着盛江席,喃喃开口:“爹爹,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