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乖巧地站在一旁,手里还有一个纸袋子,盛绾栀看到那个袋子后,朝玉澈看了一眼:“去看看。”
“是。”玉澈走过去,阿言还想藏着那个袋子,但最终还是拿了出来。
玉澈将袋子拿过来后,盛绾栀接过来一看,竟然是蜜饯果子,被分成了好几个小袋子。
“阿言,你这是做什么”盛绾栀有些不理解,不知道阿言究竟再做什么。
阿言还有些害羞,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然后拿出小本本慢慢写着,写了好一会儿,才拖拖拉拉地交给盛绾栀。
上面一小个一小个的字写着:“阿言看侧妃一直愁眉苦脸,这蜜饯果子很甜,侧妃吃了就不愁眉苦脸了,侧妃看书翻到蜜饯,定然是欢喜的。”
盛绾栀倒是没有想到,阿言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思。
她想到之前颛孙煦说的话,半分也不信了。
明明阿言就是没有那些性子。
盛绾栀想罢,招手示意阿言过来,然后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开口:“你用心了,这蜜饯果子我们一起分着吃,更甜。”
她让玉澈将蜜饯拿出来,然后三人分着一人吃了一颗,很甜。
其实盛绾栀不大喜欢这样甜过头的东西的,但是今天吃到这蜜饯果子,却意外的觉得好吃,总有人记得她的心情,也有人分担她的苦痛,并不让她孤军奋战,她觉得十分安心。
阿言看到盛绾栀露出笑意后,这才勾起唇角,然后笑的十分开怀。
阿言虽然才十二岁,但到底是个有心肠的人,他的心意虽小,却能让盛绾栀打心底里的甜。
颛孙煦之前的那些说辞,盛绾栀是不太信的。
他们在房间里吃着蜜饯,盛泠欢却是快要崩溃了。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是个男孩,也没有想到盛绾栀会这么快就知道了,他们要做些什么,盛绾栀也猜到了。
她本以为自己小心一点,就不会出事的,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
她的母亲已经被关押起来了,她的夫君现在已经是个平民,也被禁足了,本来以为听了卿郁的话会有所转机,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就像是一颗废弃的棋子,毫无用处,她终究孑然一身,什么都没了。
盛泠欢在这里崩溃大哭,她却想不到,还有更严重的事情等着她,现在不过是给她铺垫了一下而已。
颛孙钰已经破例被召进宫中,毕竟是她的母亲死了,惨不忍睹的死法,颛孙擎再无情,也不会让他不见自己的母亲。
颛孙钰看到魏璇琪的尸体的时候,瑟缩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恸哭着,叫人有些感伤。
但是人死不能复生,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凶手,凶手既然能够能在皇宫里做出如残忍的事情,那一定是皇宫里的常客,要么是宫内人,要么是常来皇宫的人,还能破例进到后宫的。
那些妃子是断然不可能去谋害的,皇贵妃已经没了,皇后也被废了,那些个妃子还有什么由头去计较一个身在冷宫的人呢
当然,所有大臣的矛头都指向一个人,但是颛孙煦却半分动摇都没有。
他眼神清明,没有一点闪躲,面不改色,任他们如何诋毁,都始终不曾动怒。
现在群臣皆知,全都来到了宫里,说是要为前皇后讨一个公道,也是要给魏国一个交代。
这群胆小植被,嘴巴上说的倒是轻巧,不过是在王都活的逍遥了些,忘记了以前刀口舔血的日子,竟然害怕魏国派兵打过来,所以现在朝着闹着要皇帝给他们一个说法,不要享受逍遥法外。
这些狗屁说辞,叫颛孙擎头疼至极。
在大殿召见了他们,他们却是喋喋不休,一句好话都说不出,只知道要公道,不要寒了人心,可是那群大臣,一点实际说法都不给。
颛孙钰更甚,直接咬着颛孙煦不放,态度十分坚决。
这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本来他就是一个庶人,可是现在在大殿上跟着大臣们一起混淆视听,这才真真叫颛孙擎失望透顶。
本以为紧闭了这么久后,他能懂一些世道,可是现在看来,颛孙擎终究是想的太多了。
“你们闭嘴。”颛孙擎上午已经被吵得头疼,现在看他们叽叽喳喳,实在是受不了了。
皇帝一声怒吼,终于是叫所有人都闭了嘴,看到龙颜大怒,群臣才噤了声,一时间不敢开口说话。
颛孙擎看他们都安静了,于是冷声道:“朕看你们一个个地说的很起劲,来,一个一个跟朕说,朕陪你们慢慢耗着。”
今天上午的时候他们听说了,工部侍郎被骂的狗血淋头,方才他们人多,一人一句倒是很起劲,现在真的要一个一个开始说,倒是没有人敢了。
一群人低着头,没用到了极点。
颛孙擎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道:“相国,你来说。”
叫相国说,这件事大概就是没有他们什么说法了,毕竟他们都知道相国和皇帝是穿的一条裤子,谁说都一样。
盛江席挑眉,转头看了那些人一眼,这才站出来朝着颛孙擎鞠了一躬,然后缓缓开口:“陛下,还有一事,老臣要禀告。”
盛江席已经悄悄地告诉过颛孙擎,盛泠欢的孩子没了,被召进宫的时候,盛江席看着事情就不对,这两件事发生的突然,不是巧合。
几位大臣清晨就歇在了承乾宫,上午又在闹,现在好了,所有的臣子们都来了,他们又开始在大殿里闹,颛孙擎让盛江席压着,暂时不要说出口,既然这两件事发生在了同一时间,那么对方是有备而来。
盛江席就是要在大殿上说出来,叫那群人哑口无言。
颛孙擎假意不知的看着他,然后道:“爱卿有何事情,但说无妨。”
“启禀陛下,老臣家二女的孩子,昨夜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