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循着熟悉的味道，用心找到你。”他灼热的气息洒在她耳边，惹得她不自在，单妮抬手挡开他：“你呀，真是玩的花样越来越多，有话不能好好说”“不能。”他捉住她的手，吻了她的手心。单妮蹙眉，抬手在他衣服上擦了擦：“你怎么总喜欢在我身上留口水”“因为你秀色可餐，让人垂涎欲滴。”“”她盯着他，看他如墨的瞳，似黑洞叫人看不透。单妮往一旁挪了挪，离他远了点。“行了，闭嘴吧。你真是越发油腻了。”她打开他带来的餐，非常丰盛，饭前瓜果、正餐主食、几道配菜小食，饭后西点。“少用一次性餐具，不环保。”单妮去厨房拿了碗筷，“还有一次性塑料制品，尽量不用。”廖东乖顺地点头，提建议：“外卖肯定要用到这些，不如我们以后都直接去店里吃”他垂眸，掩去眸中狡黠：“或者在家里做着吃也可以，更安全放心。”单妮抬头看他，觉得他是故意挖了一个坑，要她不得不跳。她难得敷衍：“看情况吧。”廖东笑，看向她时眉眼温柔。“今天下午三点，要和法学院的打。”单妮咽下嘴里的饭菜，喝了一口水，这才开口讲话：“赶得这么近吗都没有休息时间。”“学院多，要在一周内比完，拖不得。其实算一算，冠军队顶多打五场，决赛前休战一天，还可以，不算太紧张。”“这么说来，平均就是一天一场，确实不算太多。你们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正是精力旺盛到用不完的时候，打几场球赛肯定不在话下。”单妮端起碗，执筷子夹菜。“你说的十八九岁是新生，还不够格参加这种比赛。”见她喜欢青椒炒肉，廖东把肉丝全挑出来给她，还叮嘱，“多吃点儿。”她夹回一部分：“会长胖的。”他拿筷子挡住：“不会。中餐可以多吃点，能消化掉。”单妮暂时收了手，趁他不注意，把肉扒进他碗里：“多吃点儿，你下午要打球，晚上要跳舞。运动量那么大，需要补一补，不然会瘦的。”她嚷：“不要再给我了，我不吃你的口水。”廖东无奈，推了另一盘菜给她：“那你把这个吃掉。”糖醋里脊。单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我应该没有瘦到皮包骨头，需要恶补蛋白质增加脂肪的地步吧”廖东肯定：“没有。”她身材纤细显瘦，但该有肉的地方一分不少，绝对是理想身材。一顿饭，让来让去，耗费不少时间，吃得算热闹。单妮没让他收拾碗筷，催他午后小睡：“睡一会儿养精蓄锐，下午solo全场做最靓的崽。”廖东拗不过她，歪在沙发上阖眼小憩，等她收拾好出来。“要不要去床上睡看你蜷在沙发里有点儿难受。”他摇头：“不用，就是缺个枕头。”“我去给你拿。”他拉住她，拍了拍头顶留出的沙发位：“我枕不惯低枕头，你坐这儿陪着我就行。”单妮迟疑了一下，依言坐下：“那你枕在我腿上吧。”虽然很想与她亲近些，但他还是拒绝：“会腿麻的。”“麻就麻吧，你要是睡落枕了，下午打球怎么办”她托起他的脑袋，主动将腿移到下面给他当枕头。廖东立刻侧了身，大手搁在脑袋下，手肘抵在沙发上，他没有直接去枕她的腿，而是枕在自己手腕上，借此消去一部分给她的力。单妮抚了抚他凌乱微卷的发：“你这样不舒服吧”“嘘。”他比了禁声的手势，“别说话，睡觉了。”廖东没给她发言的机会，兀自闭上了眼睛。她一下不敢乱动惊扰他了，一只小手就留在他软绒的发顶，她伸出空闲的那只手从茶几下随便摸了本书出来桥梁力学。内容深奥晦涩，她投入百分之百的注意力阅读，看了十几页便开始犯困，只好将书扣置在扶手上。百无聊赖的单妮低头看廖东的睡颜，发现他眉头紧锁，短密的眼睫颤抖。这是做梦了，梦到不好的事了她伸手抚平他的眉心，忍不住描画他的眉眼。第一次见到他，她就一眼望进他似静水幽潭的眼睛里，差点儿沉溺其中。或许，彼时她已经深陷其中，只是不自知罢了。他的眼睛，他的舞蹈，他的温情，悄然催起她的喜欢。单妮伸手轻触他的嘴角，覆舟口，唇角自然下垂。他少言寡语，两人初相识，从未见他开怀笑过，倒是两人在一起后，他的笑容多了起来，不再是扛着千斤顶咬牙孤勇向前的模样。她垂头吻了吻他的鬓角，她不知道未来怎样，但她打心眼里欢喜与他在一起的时光。“既然这么喜欢我，为何不趁我醒着时表达”低阔微哑的嗓音，带着初醒的慵懒，近在耳旁。他的调侃并没有让单妮收敛情绪，她埋头吻了一下他的唇，轻笑：“趁人不备，才方便干坏事呀。”廖东单手扣住她的脖颈，回吻她一口，不过瘾。“在我看来，这可不算坏事。”两人的位置反过来，他将她欺在身下，吻她的眼耳口鼻，一发不可收拾。单妮顺从地勾着他的颈，闻着他身上清新的沐浴液香气，回应他的吻是他先停下来的，流连地吻了吻她的眼睛，果断地放开了她。“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廖东爱怜地理了理她的头发，满腔诚意：“我有儿难以自控，刚才唐突你了。”她躺在沙发上，看他瞳色深黑如洞，突然懂了他一直以来看向自己的目光，深情到盖过了本能的欲。单妮撑起身坐起，从茶几下摸出一包烟递给稍显烦闷的他：“要不要试一下”廖东抬手轻轻推开，站起身：“不用，我去洗把脸，清醒一下。”他鞠了凉水扑在脸上，勉强消去了几分躁动，倚在泛着凉意的壁砖上平缓了情绪，这才返回客厅。她端坐在沙发上，指间夹了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烟卷是复古地图的花纹式样。廖东走近，看她吹出袅袅烟圈，一张精致的面孔隐在后面，朦胧动人。他方才不仅搞乱了自己的心弦，也拨动了她的心弦。单妮想：他可真了不起，不知不觉间竟让她不愿去计较过往的伤，只凭一腔喜爱便要与他红尘厮守。她抽完那一支烟，心里依旧乱糟糟的，忍不住又取了一支。廖东握住她的手，出声劝阻：“如果不是必须要，这支烟就别抽了。”单妮淡笑：“我懂，烟不是好东西，少抽为妙。”他补充：“不碰更好。”她应允他：“好，这支抽完，以后就不碰了。”廖东看出她的决心，备受鼓励，趁势收了茶几上的烟：“我信你，你说不碰就是不会再碰了，那这个我就没收了。”单妮扬了眉，想起什么：“我的唐草zippo是不是还在你那儿”他颔首：“是。”“你这装备凑得挺齐全啊。zippo有了，烟也有了，这是打算背着我学坏”她放下了手里的烟，玩味地看着他。廖东急忙正了正身，双手搁在膝上，浑身写满“乖巧”二字。“没，我不抽烟不喝酒，一点不坏。”单妮拿着细长的香烟把玩：“我就奇怪了，你一不抽烟不喝酒的三好学生，当初怎么会想着到酒吧兼职跳舞”“送外卖时路过柒吧，看到招聘舞咖，而且报酬丰厚，就想着去试一试。”他摩挲右手虎口的位置，“那时刚好是我妈等着接受手术，我特别缺钱，多少算是有些走投无门吧。”她没多想，顺口就问了：“你家里其他人呢没一个帮忙的吗”“我妈这种病，忙是帮不到头的，连我爸都受不了，丢下我们走了。”他明明口吻轻淡，她却听出了悲郁沉痛。她为无意中触到他的痛点自责内疚。廖东见她垂眸敛容，伸手牵过她的手，握在手心又捧到嘴边吻了吻：“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聊这个。”他抬头，眼含深情和笑意：“我现在特别庆幸当时是去柒吧兼职，而不是其他地方。”单妮扬眉，顺着他的话问下去：“为什么你的舞跳得那么好，肯定有人愿意高薪聘用，你应该多试几个地方，一定会有更高的平台给你。”他摇头：“可其他地方没有你。”她轻舒一口气，捏了捏他的手指，垂头笑：“没有我，会有其他人，说不定会碰到更好、更适合你的人呢。”“不会，”他紧握她的手，“你就是最好、最合适的人。在我这儿，其他人都不及你。”单妮感动，抬手抚上他的脸，纤细微凉手指轻轻描画他的眉眼。廖东赶回学校参加篮球联谊赛，单妮送走他，才去午睡。不多不少睡了一个小时，她醒来时刚好看到静音的手机屏上正显示着联系人“廖东”，立刻接起电话。“喂，廖东。”她清亮的声音微哑，清了清喉咙。“我们赢了”听筒传出稍显聒噪的背景声，人群喝彩，广播通告，以及清晰的队友庆贺。他这是比赛一结束，就来向单妮汇报胜利战果了。她受到他振奋情绪的感染，声音含笑地道喜：“赢啦，那你们很厉害啊，真棒”廖东这边儿有队友立下“大杀四方”的豪言壮语，他听到单妮的夸奖，立刻趁势邀请她：“明天下午还有一场，将直接决定能否挺进决赛，你来看好不好”她略一思索，还是婉拒：“我不太懂篮球，而且现场观众很多吧，估计没有位置。”校级赛事，关注度高，场位已经提前按比例划给各学院。“不用担心位置，我找人给你留，你按时来就行。”他怕她拒绝，卖惨：“下一场极可能碰到理工科大院，我们胜率不高，估计是最后一场比赛了。你不来看，我打不好。”“之前的两场我都没去，你们不也赢得很顺利”“谁说你没来我把你装心里一起带来了，不然怎么能赢”单妮无奈地笑：“诡辩，瞎说。”“没瞎说，都是实话。”“那你下一场还这么办呗，效果挺不错呐。”听筒里突然安静了许多，接着是“哗哗”的水声。水声停止，传来他微哑发嗡的嗓音：“不行，单妮。你一直呆在我心里会闷坏的，要出来透透气。”单妮正要说话，又是三五秒钟的水声传来。“你在干什么”他如实交代：“洗脸漱口，冲下头发，太热了。怎么了”“没怎么，我还以为你洗澡也要带着我一起。”她的声音如常，丝毫未察觉自己的话省得内容过多，特别容易引起歧义。“”廖东扫了一眼搁在洗手池旁的手机：“洗澡时，带不了手机，虽然我很想一直听着你说话，和你没完没了地聊下去。”单妮从书架上抽了一本未读的书，翻开序言部分。她打算快点儿结束这通电话，故而迅速将话题扯了回来：“下一场是和哪个学院打”他听出她缓了口气，唇角扬起：“你答应了”单妮不打包票：“要看时间的。”廖东没去要她的保证，她每天那么忙，能答应来看他的球赛，他已经很满足了。“现在还不知道和谁打，要等晚上抽完签给通知。”“好。”单妮还没等到廖东打来电话告知她下一场联谊赛的对手是谁，就在学院教师群看到了最新的赛事安排表。经管vs化工生工vs理学外语vs马院艺术vs土建她蹙眉，艺术学院竟然和土木建筑学院抽到了一起。单妮正琢磨着该如何避免“阵营不明”的立场错误，学院就下发了新通知，让周三下午没课的老师都去赛场助阵。她负责的课程上一周已经结课，学院给了如此明确的硬性要求，她就不得不去“观战”了。这让她有些为难，是该支持自己供职的学院，还是该如约去支持廖东呢单妮还未理出头绪，廖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