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语珊一时愣在原地，面上神色变幻，店员连着喊了她几声都没听见。
“乔小姐，乔小姐？”
司文漪一向看乔语珊不顺眼，刚才说的话也是故意刺激她的。
没想到乔语珊还真摆出一副棺材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墨司宸才是一对，黎夏成了抢人姻缘的小三呢。
她清清嗓子，又抬高音调，对着店员道：“哎，你喊错了，应该叫她——姚太太才对。”
听到这三个字，乔语珊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姚太太……是了，她已经跟姚政结婚一年多了。
乔语珊攥紧拳头，指甲戳得掌心通红也不肯松开。
再看黎夏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不甘和恨意。
如果不是黎夏，墨司宸怎么会置他们多年情分于不顾，还将她塞给那个她一点也不喜欢的男人？
好在乔语珊还记得这是在外面，没有当众失态，做了几个深呼吸，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变脸速度之快，连司文漪都要自叹弗如。
她扬起笑脸，主动走到二人面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你和司宸要结婚了？真是不容易啊，毕竟过去那一年多，我们都以为你已经……”
黎夏听出她话里带刺，不慌不忙回击：“是啊，谁叫我命大，老天爷硬是不肯收我呢。”
“黎小姐，您的婚纱熨好了，可以进来试了。”
店员从里面的试衣区走出来，朝她躬身道。
乔语珊也顺势跟着往里走，“把我订的那件也拿来试试。”
司文漪在外面等了又等，终于，一只纤纤素手拨开纱帘，款款走了出来。
黎夏拎着裙摆，在她面前转了个圈，带了几分期待：“好看吗？”
司文漪已经震撼到说不出话了，这件婚纱是大师根据黎夏的气质量身定做，完美勾勒出她的好身材，还有裙摆上每一处手工刺绣，都美轮美奂，精致的如同艺术品。
“好看！”
她疯狂点头，下一秒忽然捂嘴哭起来。
黎夏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司文漪一边哭一边道：“我也不知道，就是看到你穿婚纱的样子，就觉得好幸福，好想哭啊……”
黎夏和墨司宸这一路走来，有多少艰难，司文漪几乎全程见证。
如今终于走到了谈婚论嫁的这一步，她简直比自己结婚还要激动。
黎夏哭笑不得，最后只好道：“别哭了，一会儿鼻涕都要甩到我婚纱上了。”
这句话果然有效，司文漪哭声一停，连忙捂住口鼻，还往后退了好几步。
黎夏试穿了婚纱，还有几处尺寸上的小问题需要修改，都让店员一一记录下来，在婚礼前尽快弄好。
店员们都知道她的身份，格外殷勤，围着黎夏嘘寒问暖。
相比之下，乔语珊虽然也是店里的VIP客户，就难免受了冷落。
她默默站在角落里，冷眼看着那个笑得一脸幸福的女人。
有那么一瞬间，她心中生出冲动，想要冲上去，把那袭名贵的婚纱撕个粉碎，看黎夏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破坏欲在她心中疯狂翻涌，最终还是屈服于理智。
乔语珊主动走上前，夸了婚纱几句，最后盯着黎夏，意有所指道：“我想，你应该不会吝啬给我一张请柬吧？”
黎夏定定看着她，二人的视线在半空中无声地厮杀了一回合。
她微微一笑，颔首：“当然。就是看在乔老爷子的面子上，我也不会不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