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承认,他是个奇怪的孩子。”Sirius说。
“不，”男人坚决否认，并一脸受到冒犯的表情,“他一点也不奇怪。”
“他当然奇怪。”Sirius说,“他在没人的小路上哼圣诞歌。”
“那又怎么样？今天是圣诞节！”男人说。
“但他是个Slytherin！”Sirius指了指通往地窖的路。
你看着这个男孩裹着大衣和围巾，快快乐乐地走在走廊上,拿着一篮子食物，漂亮的脸蛋满是笑容，甚至还哼着歌的时候，是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对谁冷冷傲视的,是不能想象他在社交场上游刃有余，对其他人保持一定的尊敬与疏离的。
Sirius不是没进过Slytherin的地窖，他甚至还没入学时就听说过那里长什么样，但前面的那个男孩心情好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回家。
男人则对Sirius的话嗤笑一声。
“你还是一个Gryffindor呢,”男人毫不留情、一针见血说,“我们都知道你并不‘标准’。”
“你到底是我的熟人还是他的熟人？”Sirius问。
“哦，”男人假笑道,“我只是站在正义的那一边罢了。”
“我现在开始讨厌你了，”Sirius脸上的假笑和男人一模一样，“您能礼貌地走开一下，好令我能好好地回到塔楼里去,拆我的礼物吗？”
看着男孩渐渐地接近地窖门口,并开始说口令，男人没有回答Sirius的问题，而是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垂眼思考了一下。
“——他进去了。”Sirius看着目标消失在地窖那扇带着蛇雕塑的门后,拍了拍巴掌,“好了，即使是我，没有James的隐形衣，我也无法混进去，跟踪之旅就此结束——”
“听着，”男人打断了他，严肃又正式地说，“我有一个愿望，你得帮我实现它。”
Sirius听见这个要求，差点翻起白眼，但还没等他的假笑再一次挂起，男人就附加了一个令他心动的条件。
“只要你为我达成这个要求，我应该就可以离开了。”男人说着，先一步挂起了不怀好意的笑容，不知为何，Sirius觉得这个笑容熟悉得很，“不然的话……”
说着，男人半虚半实的巴掌落在了Sirius的后脑勺上，不是很痛，却很快，也很有管教的意味，Sirius对他怒目而视，发出魔咒，魔咒的红光却从男人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在他的腹部激起一圈同样泛着红光涟漪。
“——如果你害得我不能离开，那你每天都会受到这样的问候。”
06
“好奇怪，”Harry回到温暖的寝室之中，一边揭开篮子，把三明治、鸡腿、蒜蓉面包等等食物放置在桌子上，一边对坐在床上和Draco说，“我觉得有人一路跟踪我。”
“这有什么奇怪的，”Draco连个呵欠都懒得打，虽然食物的香气一直在往他鼻子里钻，但是被子就好像魔鬼一样挽留他，“想都不用想，能干出这种事情的只有是我们的Black先生——也就是那条狗。”
Harry：“…………”
Harry想了又想，发现他竟然无法反驳——他刚才去还书的时候，还和对方打了个照面呢。看见他，起了兴趣，再跟着看看他今天打算干什么，这确实是年轻的Sirius做得出来的事情，只要他足够无聊，或者对他足够有兴趣。
想起Sirius那无人可以动摇的执着，Harry情不自禁地抖了抖。
“我们今天不出去了，”Harry义正言辞地对Draco说，“就我们两个人在地窖过圣诞节挺好的。”
被子里的Draco闷声发言：“你在开什么玩笑，谁会在没有课的冬天爬出被子！”
他说得如此掷地有声，却仿佛醉汉一样没有逻辑，因为他这么一说，就好像每年都会在一大早起来，精神抖擞地打扮完毕，随父母去参加社交晚会的人不是他一样，倒是Harry每年都会和爸爸一起过，不太会出门，也不用早早起来。
想到这里，Harry的表情不禁黯淡了一下。如果不是今年Bathilda很明确地把他交到了Dumbledore校长的手上，他早就拽着Draco去大宅里做圣诞大餐了。他们可以做一桌子美味，调制并不容易令人癫狂的蛋奶酒和桑格利亚酒，把壁炉点起来，挂上袜子，再一一放入礼物——有自己的能力在，Harry可以保证那些礼物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袜子里，他随便想一想都能想到Sean那吃惊的表情。
不过，理想虽然美好，却还是无法投入现实。Harry收回思绪，叹口气，一伸手，就把Draco从被子里拖了出来：
“——你得吃饭，Draco，吃饭。我们说好了的，我去还书、拿食物，而你得吃饭。”
“不——————”
07
在Draco几乎是哀嚎着被人从被子里拖出来的时候，Remus也正被人从用餐的礼堂里拖走——他正吃得开心呢，家养小精灵们总会在过节时把餐点做得格外丰盛，结果Sirius一阵风般卷进来，再把他给拖了出去，一路狂奔至有求必应室，再倒豆子一样把事情说得乱七八糟。
“等一等，等一等，”Remus觉得头晕，“你是说，一个我们看不到的鬼魂跟在你身旁，然后和你说要你做一件事情他才会离开？他还是个时间旅行者，来自于未来，和你熟的能知道你在格里莫广场的床底下塞的是什么？”
说完，他自己都有些惊诧地咀嚼着这番话，随后奇怪地看了一眼Sirius，小心地问道：“你今天没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吧，大脚板？你是不是这几天又招惹了Snape，遭到了他的报复，喝了某些□□剂？”
“就算我看见的东西不是真的，我后脑勺的痛感也是真的，”Sirius急匆匆地说了这么一句，随后便热切地盯着Remus，“你是我们中间学识最渊博的人，月亮脸，我可都靠你了。”
Remus哭笑不得：“我可不知道怎么驱赶鬼魂——你还没说呢，那个鬼魂和你提了什么条件？”说着，他严肃起来，“他是不是让你做什么古怪的仪式，或者向不知名的存在献祭？你可千万小心，大脚板，我听说过很多看似无害却造成严重后果的故事，也许他和你做这个交易是想借此重新活过来。”
Sirius脸色古怪——Remus看不见，他却看得见也听得见，男人在一旁仿佛呛到了一样，噗地喷了下，随后开始捧腹大笑。
“我都忘了月——Remus年轻时多么好玩。”男人一边笑一边评价，正是他建议Sirius来找Remus的，因为他称其为‘可靠的人’，Sirius对此一半好奇，一半认同，这才听了他的建议，“他总是怕——怕你们一时好奇做下不可挽回之事，他有时候理智得像个Ravenclaw……噢，他总是比我们都成熟，搞得我现在都忘记了他也有想象力丰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