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了眼，看到了两个白色的太阳，它们就像两只眼，爆发出刺眼的光。</p>
我看着它们，它们也看着我，冷的像两块石头。</p>
一群绿色的天使从四面八方围上来，空洞的脸上没有头发也没有嘴，只有一双可憎的眼，却低声呢喃。</p>
“记录已开启，第一次解刨实验开始。”</p>
“解刨对象已死亡，身体表面出现大规模溃烂，部分区域可直接看见内脏……”</p>
“死者体表毛发旺盛，四肢躯干均有异常增生……”</p>
“颌骨向前延长，犬齿长度高于平均水平，关节出现溶解现象……”</p>
“指甲向两边衍生，部分手指末端被指甲包裹，类似猫科或犬科动物的爪子……”</p>
“……”</p>
它们终于闭上嘴，伸出银色的爪，割开我的皮肤，它们伸出透明的管，吮吸我的血液。</p>
我看着它们，它们也看着我，凶恶的就像野兽。</p>
我无法动弹，因为我的四肢已经被折断，我无法呼吸，因为我的肺已经腐烂。</p>
它们挖掉我的眼，切开我的头骨，我跌入无尽的黑暗。</p>
在那无尽的黑暗中，我看见了伟大的神灵，脚踏圣洁的贝壳，手握金色的叉戟，端立于漆黑的海洋上。</p>
我看着祂，祂也看着我，向我降下伟大的旨意。</p>
“汝应当去杀戮，汝应当去战斗，汝应当品尝猩红的血。”</p>
“雷霆将是你的双眼，闪电将是你的四肢。”</p>
“现在，站起来！”</p>
于是我放声咆哮！</p>
我再一次拥有力量，从天使的祭坛上站起，四肢匍匐，天使们惊恐地后退。</p>
我看着它们，它们也看着我，再也不呢喃，只剩下无尽的恐慌。</p>
我从它们眼中看到了漆黑的骨架和皮毛，上面游走着雷霆，便如神许诺我的那样。</p>
这一次，我才是猎人！</p>
“……妈耶！”</p>
冯世猛地睁开眼，满脸不可置信。</p>
他留在那些被诅咒者体内的使魔被强行湮灭，就连自身也受到了冲击。</p>
虽然只是借着寄生对象的眼去看，而且只有惊鸿一瞥，但冯世还是能够确认那是一位正儿八经的神。</p>
这个结论可信度极高，自己可是见过三位神邸的男人——真理，神圆神，还有奈亚子，哪个不是手段通天的存在？</p>
冯世自认为还没有眼瞎到看不出来的地步，尤其对方没有掩饰的打算，直接裹挟浩荡神威从天而降。</p>
只是对方不知道这是奈亚子的地盘吗？</p>
还是说……</p>
冯世拿出《死灵之书·精校版》，翻开奈亚拉托提普那章，细细寻找自己想要的部分，随后回到目录，按照页码翻到诺登斯那一章。</p>
诺登斯是一位古神，形象为白发灰胡的老人，居住在幻梦境中，常会搭乘一辆由贝壳形状的怪物拖行的战车。</p>
祂是伟大的深渊之王，是海洋的大君，亦是最早移居幻梦境的古神。</p>
夜魇是祂忠诚的眷属，外神奈亚拉托提普是祂的敌人。</p>
相比于视人类如虫豸的外神和旧日支配者们，诺登斯对人类相对友善，时不时会出手帮助人类，哪怕那可能只是出于兴趣，就像奈亚拉托提普喜欢玩弄阴谋和人类。</p>
只是《死灵之书》上并没有记载诺登斯具备雷霆的权能，这也是冯世一开始没有联想到祂的原因。</p>
不过海洋总是和风暴如胶似漆，雷霆又是风暴的最闪亮的妆容，若是将雷霆视作诺登斯权能的延伸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p>
再说了，只是使用雷系魔法很难吗？</p>
只要努努力他冯世也能徒手搓雷暴，不过是擅不擅长的问题罢了。</p>
作为更高维存在的神邸们对于能量的理解和掌握只会更加强大，断然没有因为是海神所以不能放电的道理。</p>
在加上诺登斯喜欢和奈亚拉托提普对着干，出现在《刀剑神域》这个虚拟世界里也不是不可能。</p>
只是……</p>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深渊骑士团挂毯上面似乎就是赞美诺登斯的内容，可这么一来兽丸又是谁搞出来的？奈亚子吗？还是说不止两位神邸参活进来了？</p>
哦，不对，要是算上自己已经有三位神邸参活进来了，毕竟自己是真理的眷族，四舍五入相当于真理也参活进来了。</p>
一时间冯世头大如斗，只觉得这方小小的虚拟世界当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p>
相比之下，那些为科研献身（作死）的研究人员就是个弟弟，虽然他们的研究方案格外不人道。</p>
除去因为死亡（在神秘领域只是假死）被解剖最后化作黑兽的倒霉蛋，剩下4人被研究人员关在独立的隔间内，进行饲养和对比实验。</p>
在充足食物（主要是肉类）的供给下，这4人生长出旺盛的粗黑毛或灰毛，面部变得狭长，类似犬科动物的吻，瞳仁出现溃散的症状，但视觉却变得更好了，尤其是动态视觉和夜间视觉。</p>
如果要用一句话形容，那就是这4人正在从人蜕变为大型犬科动物，这个现象被已经某个酷爱西方奇幻的研究人员称为人狼化。</p>
好在根据植入亚丝娜、桐人和西莉卡体内使魔的反馈，冯世得知自己可爱的队员们没有发生的突变，不过他们体内魔力浓度在上升，并不断反哺人类脆弱的躯壳。</p>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即使几人长期卧床身体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反而变得更加强壮了。</p>
这让冯世非常困惑，他实在想不出来奈亚子到底打算做什么。</p>
不过冯世却想到了一件事情。</p>
人类若想得到牛奶，一定会把奶牛养的足够强壮。</p>
*</p>
*</p>
幸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意识还停留在下午的训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