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提前说一下作战计划，你们看着补充。不过你们要记住，方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此次制定的计划只是纸上谈兵，等到达赣地再敲定。没有一套适合本地的方法，我们就寸步难行。”海瑞感到自己的压力很大。前往赣地查抄严嵩老家是小事，真正的大事是在赣地掀起反贪风暴。京城的王八太多，海瑞的力量远远不够。可是到了地方上，无论怎么闹腾、朝廷都能够控制得住。更何况朝廷现在没钱，海瑞却能够开源、搞钱。办成功了不但没罪反而有赏，失败了就是海瑞一个人以死谢罪。“我还是认可署长的抓大放小”申时行说道。“可是祸国殃民的，正是万千小吏。他们就像是蚂蚁一样，迟早有一天会肯坏大明的梁柱。”丁士美答道。“不不不我认为还是抓大放小为好。大小通吃、局势难以控制，吃小放大乃是下下策。一旦我们这么做，意味着什么我们廉政署养贪自重问题的根本，我们是否能够控制住赣地局势。”唐汝楫提醒着众人。海瑞认真听着每个人的发言，总结着他们的话语。最大的难度来自于，大家无法控制这个力度。赣地反贪看似简单，实则异常困难与凶险。说不定海瑞自己就死在赣地，得准备一口棺木过去。“反贪从古至今是有着，不过都是雷声雨点小。我所要做的就是，杀鸡儆猴、给每个人一口警钟。万岁给我的答复是模糊的，其实我懂得圣意。办成功什么问题没有，一旦失败、罪在我身上。”海瑞笑了笑。“署长我们行动的话，赣地的驻军会不会乱毕竟我朝队伍腐败现象，不比官场差。对付文人我们无所畏惧，对付一群兵、我们有理说不清。一旦引起哗变，我们谁都担不起这个罪责。”申时行想到一个难点。海瑞揉着额头，不把这个硬骨头啃下、以后怎么一鸣惊人。众人陷入了深思中，地方军可是要重点提防。“署长请圣喻吧”唐汝楫对着海瑞说道。“不行绝对不行”海瑞一口否定。众人看着海瑞坚决的表情，心想他是准备硬钢到底。求助万岁就证明海瑞输了，即使后面成功也是失败。不通过自己的力量获取成功，一切的努力皆是白费。海瑞咬着牙，双拳紧握着、自己必须要将这压力顶住。“要不要找海老板商量商量”李廷机提醒着海瑞。目前海正在天津卫和顺天府两城，寻找起来极其的方便。并且海正的主意特别多，一定能够想到最好的方法。“不行廉政公署的事情，我就一直没有让他掺和进来。现在遇到问题，更加的不能够找他。这是我们的成果，不是他的成果、以后不许提他。他有着他的事情，我有着我的事情。”海瑞直接拒绝。众人陷入了沉默之中，没有朱厚熜和海正的帮忙、实在是没办法。海瑞要动的可是整个赣地的军政体系，造成的影响极其巨大。“军方我亲自负责，官场你们负责。你们不用为我担心，万岁赐予我尚方宝剑、就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我。我只要手中有此剑在，可以做无数篇文章。我们唯一要考虑的问题，赣地体系怎么填补”海瑞切换着话题。“按照大明律，他们一律都是扒皮的下场。可是按照我们的廉政律，对于赣地体系影响不大。”申时行看了一眼海瑞。“这廉政律我是参考了子渊所设的劳动改造制度每个人都有着一定的作用，不可能以杀止杀、那是野蛮行为。如果我们推行廉政律，朝廷的百官必然会全力支持。这等于给他们自己上了保命符，不答应也得答应。既然认可了我们的律法，那么就要认可我们的处理结果。如此推论下来的话，我们此行便是合理合法”海瑞思考着。众人也在深思中，海瑞这么一推论、全盘皆活。看似是打着反贪的旗号，实际上是试验新的律法。这部律法可以保证基本人权当然罪恶滔天的人，一律按大明律处置。海瑞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这方面还不够完善。“你们有什么异议”海瑞询问着。“文官哪边不用操心，可是。。大人你能保证万岁哪边吗虽说赣地不是富庶之地，但也归属于朝廷管理。我们直接撼动赣地的军政体系，难免会引起猜测。甚至说，我们会成为众矢之的、万岁会没有选择。”范应期回答道。“万岁哪边不用担心，这不是你们所考虑的事情。我再说一次，我们接下来的行动计划。首先是打着查抄严嵩老家的旗号，以严嵩老家为诱饵必定能够钓上许许多多的大鱼，我们便借此机会、行使我们的职责。毕竟这是内阁通过的权力，他们不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海瑞喝着茶水。“正所谓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正好我们可以一窝端。不过诸位要在查抄严嵩老家的时候，一定要做好调查工作。谁是盟友谁是敌人，一定要区分开来了。大明腐败的问题很严重，但并不证明没有不腐败的人。实在不行的话，各地书院的书生、可是渴望着为朝廷效力。总之在大明，不缺愿意做官的人。”海瑞补充着。“大人这个工作可能需要很长时间了”唐汝楫揉着头。海瑞点着头，慢工出细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道理每个人都懂得，内心却要牢牢记住。“我们不要着急回归顺天府，这里没有人欢迎我们。更何况我们一旦捅破赣地的天，必须要解决麻烦才能回来。今年就安心呆在赣地，争取年前把事情办好。给万岁送上一份大礼，让他不再为国库亏空而烦恼。”海瑞叹了一口气。“大人我必须给你提个醒，朝中的有些大臣、皆是赣地之人。一旦我们正式行动，那我们就没有后退之路。”唐汝楫小声说道。“你都知道，我们何尝不知道”海瑞露出神秘的笑容。唐汝楫深吸一口冷气，满脸惊讶的表情打量着海瑞、他是真的大手笔、高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