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青青笑得肚子都有些酸痛了。
真是没想到,这辈子虽然刚做朋友,但两人的默契,还是和上辈子一样够够的呢!
韩松凡那臭小子,依旧是一屁股的烂桃花,还是要靠她帮忙啊……
“噗,眉笔!”
对自己临时抓瞎的行为,姬青青也觉得无语。
但一想到韩松凡脸色淡然拿走眉笔的模样,她还是忍不住想笑。
然后,姬青青的手缓缓地停留在自己的化妆包上,像是想起了什么……忽地,她脸上灿烂的笑容,消失一空。
阿泽有些疑惑。
现在这个晚餐的时间段,他是该开车回家还是要继续去别的地方?
姬青青笑完了以后,一直没有吩咐他往哪里开啊!
又等了几分钟,姬青青还是没有反应,阿泽有些忍不住了。
“少奶奶?”
“阿泽,我想安静一会儿!”
姬青青的声音,不知何时已染上了沙哑的味道。
闻言,阿泽只好关了发动机,两人就那么静静的坐在车上,良久。
握着手机的姬青青,突然推开了车门。
“阿泽,我再上去一趟,你就在这里等我!”
反正,不用吩咐,她也知道附近还有个阿斌亦或是尹青,自然会跟着她。
“好!”
一头雾水的阿泽,只能点头答应。
姬青青很快又绕过车库上了电梯。
她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原本,今天晚上经历的一切,都很是欢乐。
缠着韩松凡的铁心蓝,被她和韩松凡很有默契的摆了一道,估计这会儿都还在云里雾里。
那手串也不会被她死皮赖脸的要走。
一切都很是完美啊,除了……
姬青青脑海里的回忆,清晰的定格在韩松凡握笔的画面上。
他的手,在抖。
刚才,因为她临时撒谎撒得太匆忙了点,还没什么准备,所以也没怎么留意周围的场景。
直到她的手伸进化妆包,想要看看自己是掉了哪只眉笔在包包里,才让她抓瞎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就自动回放了刚才的场景。
在韩松凡拿走那只眉笔的画面上,他的手,在抖。
姬青青从来不怀疑自己记忆中的画面。
她也确定,自己绝对不是眼花。
韩松凡的手,的确是在抖。
作为一个钢琴家,韩松凡那双手,与她的手几乎是一样,从小就备受呵护而长大,怎么可能出现那种微微颤抖的画面?
而且,她刚才匆忙的离开,他也没有半句挽留。
姬青青又后知后觉的想起,这段时间,无论是短信还是微信,她询问什么时候方便见面,好还他手串,韩松凡都没有回过她。
这本就不是他的性格。
姬青青眯着眼细细回味了一番,终于确定了一个不太好的事情。
韩松凡的手,是受伤了!
可她记得,在凌家晚宴见到他的时候,他端着香槟与人谈笑风生的画面,那双手都是完好无缺的啊!
难道就是这几天时间,他遇到了什么事情?
姬青青简直无法想象有什么事情,能让韩松凡伤了他那几乎与自己这双一样金贵的手,甚至,还能导致他那手在微微颤抖——他可是钢琴家!
再度回到定好的包房门口,姬青青先是掏出了手机,才竖着耳朵靠近包房门。
她已经决定了,若是铁心蓝还在包房里面,她立马就闹腾出一点花边新闻来,然后给刘淑芳打电话,让段旭安排铁心蓝立刻回公司加班处理。
若是……
然而包房里半点声音都没有。
十秒钟后,姬青青捏着已经编辑好的“绯闻”短信,猛地一把推开了门。
然后,她愣了。
包房里的人,也愣了。
铁心蓝大概是早就被赶走。
此刻,独自一人的韩松凡举着他的右手,正将一坨早已准备好的绷带,有些吃力地一点一点往自己手掌上缠……
瞪着他手掌上那道,几乎是贯穿了整个手掌的伤痕,姬青青失声道:“你的手!”
怎么会这样?
他的手怎么会划破了那么长的一道伤?
那伤得有多深?那些指头下的筋骨可有损伤?丫的还能再弹钢琴吗?
顿时,姬青青已经顾不上别的,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了韩松凡的手。
她对外伤不是很擅长,毕竟年纪还不是多大,姬家能传给她的医术还不足以全面到哪方面都囊括其中。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能一眼看出,韩松凡那手,距离废不远了。
她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
“你这是怎么搞的
?为什么会伤成这样?你丫的脑子不够用了吗?遇到什么危险你不能用别的地方去档?”
还记得上辈子,她刚红起来却又还不是多么红的时候,有一次在外拍戏,结束的时候与韩松凡约好了一起吃饭,他提前来接她,结果,在跟着道具组的车往回走的时候,有道具从车上掉下来,差点砸她脑袋上。
当时,韩松凡就是一边推开她,一边用自己的后背和肩膀抗住了那个巨大的支架。
随时随地保护双手,几乎已经是他的本能和潜意识了啊!
丫的这次,是遇到了多大的麻烦,才会导致他来不及保护自己的双手?
缓缓将包了一半的绷带拆开,姬青青咬着唇盯着那伤口看了半响,又红着眼睛从包包里掏出了自家的药粉,重新替他清洁整理了伤口,然后再包扎。
“食指筋腱受损,你……”
姬青青哽咽了。
她记得韩松凡对她说过:“如果我一天两天不练琴,可能只有我知道,但是如果我三天以上不练琴,估计就连你都能听出来,那种生涩的感觉……”
丫的这伤,看起来已有四五天时间了!
要等他的伤恢复,大概需要半个月,可是食指下面被划破的筋腱,没有半年时间,大概是不能彻底康复了。
半年时间,他弹钢琴的水平,要跌到什么境地去?
韩松凡沉默地盯着姬青青的脸,心情极其复杂。
刚才,就在她突然杀了个回马枪的时候,他的心咯噔了一下。
还以为她知道了,自己的手是在那场晚宴上,悄然替她挡下一片玻璃刀子才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