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下的激战,陈之焱等人并看不见,但他们都知道倪朵可以。
然而看见倪朵这副揪心的模样,很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鸦又急了,连忙问:“朵朵,你快告诉我,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对啊,老大他还OK不?”叶南天也在问。
李随风则一副眼观鼻,鼻关心的样子,似乎对某件事拿捏不定。
其他人你望我,我望你,都在为何方的情况而担忧。
他们自然不希望何方输,倘若何方输了,那他们也得跟着一同完蛋。
而柳砚倒是希望何方吃点苦头,旧仇新恨摆在那儿,只是也不希望何方战败。
因为何方战败了,他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确实得借助何方和原灾厄之体的力量,才能摆平鹿明宴这货。
只要这些监察使存在一天,他和其他的黑袍帝界民就不可能得到自由。
监察使若论战斗力,实际上可比他们还要强大不少。
只不过,一般情况下不参与任务当中的战斗环节罢。
监察使紧紧盯着每一位黑袍帝界民,每次任务时都像那啥…
没错!
就像监狱里的囚犯,被放出去劳作似的。
四周都有端着枪的狱警,只能老老实实去劳作,不然,就得吃上不少的苦头。
哪怕柳砚官至大司长,在王脉里,算是官位很大的了,却还是没有什么卵用。
在外出勤任务时,监察使才最大,饶是那位元帅大人,一样是拿这些监察使毫无办法。
而且,即便是在王城里,监察院的眼线也是无处不在。
或许你上个厕所,就有个穿白袍的趴在窗口那,不怀好意,冷冰冰地盯着你。
这种氛围别提有多压抑了,然而反抗只会遭到血腥的镇压,投诉也不会有人理会。
没有道理可讲,真要与那位王讲道理…
王也只会说:“如果你身正不怕影子斜,又何必在意那些监察使?”
听起来好像是没有什么毛病,反正最终解释权也在这位王的手里。
就那种,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而王所做的一切,自然都是为了将任何背叛苗子掐死在摇篮当中。
以方便巩固他的政权,但凡和王脉意志背道而驰的人,都会被及时消灭干净。
监察院也是因王这个态度,就更加肆意妄为了。
在王城里面,他们就如螃蟹横着走。
十来个白袍帝界民成群结队往大街上一站,登时就起到了清场的效果。
而且他们还动不动就私闯别人的宅子,端的是巡逻出勤的由头。
大部分帝界民尽管满腹怨念,却敢怒不敢言。
因为整个监察院,所有的白袍帝界民,可是王城里最强的战力集团。
而这支战力集团,又被王牢牢握在手里。
想要反抗,却没有本钱。
各族系虽也有子弟兵,若团结一致,倒是有可能与监察院抗衡。
可问题是…
族中的关键人物日夜都被紧紧盯着,一旦有什么动作,立马便会遭来监察院的光顾。
并且王对于真正的大族,也是十分优待的。
以至于从根本利益上,他们又和王站在一条线上。
总而言之便是,只要你老老实实不造反,不和王脉唱反调。
那么,王脉可保你永享荣华富贵,抢夺到的资源,也拥有优先分配权。
在王城中,无疑是人上人。
久而久之,大族落都被王脉驯服了,配合这位王的管理模式。
其他小势力,又有什么办法呢?
也因此,柳砚心知若鹿明宴不死,在这一界的白袍帝界民不死…
那他就不可能获得严格意义上的自由,如果鹿明宴战胜了何方…
那他背叛王脉的行为即便没有证据,可只要鹿明宴弹劾他一笔,他也会凶多吉少。
他终南殿一脉,很有可能再次沦为奴,这是柳砚万万不愿看见的。
几经纠结之下,正当李随风要再次冲出特定空间,前去支援何方,却被倪朵拦下之际。
他终于拿定了主意,道:“当然打不死了,除非攻击他的弱点。”
话一出,陈之焱急忙追问:“你知道办法?”
刚才倪朵就在说地底下的情况,说到何方骑在鹿明宴的背上,疯狂出拳。
都已经是将鹿明宴背部打得稀巴烂了,又抱住了鹿明宴的脑袋,左拧右扯,重重锤了好几拳。
可是…
尽管何方的确是拳拳见肉,打得鹿明宴杀猪似的惨叫不止。
但鹿明宴身上所受的伤,又以极快的速度痊愈了。
何方不断在鹿明宴身上制造出新的伤口,可鹿明宴的身体也不断愈合。
被锤烂的地方,转眼间便长出了新肉,哪怕脑袋被砸扁了,却一样还能活。
真是邪门!
而鹿明宴则什么都不管,一鼓作气地往地心钻去。
地心里,又有着可炼化万物的物质。
何方未必顶得住,但鹿明宴百分百能在里面遨游。
摆明了,鹿明宴在逼迫何方做出选择。
如若何方死活不放手,那就一起去往地心,去那汪洋似的地方泡一泡。
而若何方放手了,鹿明宴便也会趁机开溜。
柳砚听完倪朵对战况的讲解后,登时了然于心,迎着陈之焱,笃定回应道:
“对,我确实知道他的弱点。”
“那你快说啊!”叶南天这暴脾气,登时便吼了起来。
柳砚道:“弱点就在他肚子下面,连接上半身躯干的节点位置,有个太极阵的硬壳。破开这层硬壳,那里才是傀的脑袋、心脏等所有重要器官集中的地方。”
“不过要攻击他这个部位不容易,他会千方百计保护好这个地方。郡主大人,您将我的话告诉何方吧,希望对他有用。”
倪朵很是感激地连连点头,随即,便一字不漏地通过精神念讯息,将柳砚的话复述给了何方。
原灾厄之体立马难以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我知道的傀,不可能长这样啊?”
何方却没有任何的迟疑,立马一个翻身,抓住鹿明宴的一只脚,想要去到他的腹部。
但鹿明宴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登时猛烈的一甩,并且将身体贴住了岩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