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知道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悦生突然间出现在公寓门口，拽着我走。我自己都是混混僵僵的。我直接说，“他把我带到了康城，打算把我关在哪里，我跑了，他出来追我，所以犯病了……”
我简短的将话说清楚，沈柏言的声音顿住，我听到他的声音也有些急促，十分焦急的说，“你等着我，我马上就过来。”
我听到沈柏言的声音，低声‘嗯’了一声，等着沈柏言赶紧过来。
余娇娇赶过来的时候也是喘着粗气，她跑过来抓着我的手焦急地问，“一一，苏悦生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余娇娇的脸色满是焦急，我也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只跟余娇娇说，“在这里等着吧。”
余娇娇跟我一起坐在椅子上，她不断地抬头，我则是安静的坐在那里。沈柏言来得很快，他身上的衣服有些褶皱，眼底下有些青灰色，看起来有些憔悴。
我坐在那里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来了，还是余娇娇先叫了声，“沈师兄。”
随后我才抬头看了不远处，沈柏言迈着大步伐朝着我们走过来。白色的灯光照在身上，我的脸色很苍白。
沈柏言先是问我，“你没事吧？”
我摇头，扯了扯干裂的嘴唇说，“没事。”
我没有什么事情，有事情的是苏悦生。
我抬头看了手术室的方向目光淡淡的，沈柏言的目光也望着那边的方向，深深地叹气。我坐在那里手心处发凉，沈柏言站在我不远处的地方。不过几分钟之后医生从里面出来，沈柏言最先过去，我和余娇娇随后跟上去，“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走过来看着沈柏言，再看看我，这才说，“病人的心脏很脆弱，之前做过修复手术，但是我们现在建议的是最好是早点做换心手术。”
我微微蹙眉，沈柏言点点头。医生说，“你是病人家属，应该清楚病人的基本病情，他的病已经不能够再拖延下去了，必须要尽快的做换心手术了。不过……做完手术也不能能够保证百分百的成功。你也是清楚的。”
沈柏言点点头，很久都没有说话，手术都不会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的。或许做完手术之后还会有危险……
沈柏言立在那里良久未语，点点头。
我听到医生的话心里面一顿的暴击，余娇娇同样也是。
我一手抓着余娇娇的手臂才勉勉强强的站稳了。余娇娇面色惨白都要哭出来了，在我面前还佯装坚强。
我深呼吸一口气，随后就看到苏悦生被推出来，他的面色苍白，十分平静。就像是我小时候看到的那样。
我看着苏悦生，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突然间想要哭。
苏悦生还很年轻啊……
耳边还有医生嘱咐沈柏言的声音，“病人现在在昏迷中，刚刚他剧烈运动了。以后你们一定要记得不要去刺激病人，不要让他做剧烈运动。这些对病人来说都是很致命的伤害。你们先去办理下住院手续吧，让病人在医院里面休养。”
沈柏言点点头，安排了医生让他将苏悦生转入VIP病房区域去。我的目光从一边收回，跟余娇娇站在一起。如果不是为了追我，苏悦生也不会变这样，我握着拳头心里有些自责。
我立在那里深呼吸一口气，转头去看沈柏言，问，“苏悦生会没事吧。”
沈柏言看了余娇娇，再看看我，随后说，“我会安排医生过来会诊的，尽快安排手术不会有事情的。”
沈柏言看余娇娇说，“很晚了，你不回家去，余教授会担心的，回去吧。医院这边有医生会看着的。”
余娇娇看我，再看看沈柏言才说，“我去看看他再走。”
说完，余娇娇便往病房的方向去了。
我想去看看苏悦生，沈柏言却是抓住了我的手，低沉了声音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摇头，我心里面很担心苏悦生，想要去看看。最后他还是没有抗拒过我，陪着我去看了苏悦生。他睡的很平静，没有醒过来。随后我们两人才从病房里面出来。
这时候外面的人已经很少了。
沈柏言从烟盒里剔出烟，有些心烦意乱，打火机燃了烟火，照着他的脸。指尖的烟头猩红。我看到沈柏言的脸。往医院楼下走，沈柏言跟在我的身后。在医院门口，沈柏言才问，“我送你回去。”
我摇头。
沈柏言继续说，“我送你回去，不要太倔强，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说着话，沈柏言但是我心里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我深呼吸一口气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这里离着齐良钺的公寓不算是太远。不用担心我。”
我说完便往医院门口走去了。
在路口我刚好看到了一辆车子经过，我伸手拦了车子之后就跟着坐上去，后视镜里面有一辆白色的车子在不紧不慢的跟着。
我一直都看着那辆车在后面不断地尾随着，深深地夜色里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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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坐在车里，我一直都在想着苏悦生的病。
手术。
心脏手术。
但凡是手术都有一定的风险性。
想到这里，我脑海里一片乱糟糟的，把车窗滑下来任由冷风往里面灌着。车子停下来，我推开车门下来。沈柏言的车子也在后面停下来。
我下车的时候他也跟着下车了，他在身后叫住了我的名字，“一一。”
他一步一步的朝着我走过来，最后在我的身后处停下来，沉沉的声音带着很多的情绪，“对不起，很多事情……我都身不由己。以前的事情对你造成了很多伤害，对不起。”
他跟我说对不起。其实我刚刚回来的路上想过了，说对不起没有用啊。
我能够怪他？
我一门心思只让他站在我的身边为我想吗？也不可能的。正如他说的，我身不由己。没人能真的活的那么自由那么自在的。
我点点头，“我明白了。”
刚刚往前走了一步，身后的人突然将我抓住将我抱在了自己的怀中，他结实的身躯将我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一种叫过心酸的情绪猛地一下子冲到了我的脑子里面，我感受着他拥抱着我的时候，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我一点点的将他的手指掰开。
十分用力。
随后从他的眼前消失了。
回来之后我给齐良钺打了电话，他离开的第一天，我突然发现我很想他。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那边很安静。我抱着膝盖坐在公寓里面给他打电话，齐良钺的声音很沉，听起来疲惫，我问，“做什么呢？声音听起来那么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