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都收拾好了。
钟子竹锁好了房门,就带着众人一起浩浩荡荡进山了。
一路上,各处的花草都有被人扒过的痕迹。文小星走着走着就顺便拈花惹草,倒是跟以前很是相似。文圣予也喜欢摘花,一路走过去,手里也捧了不少。
“三姐,你看这个。”文小星一路找了好久,才找到手里那朵红艳艳的野花,开得很是茂盛,层层叠叠的花瓣,还有扑鼻的香气,想必文圣予会很喜欢。其实她并非是真的喜欢拈花惹草,只是在听到今天早上那一番抱怨之后,想给自己稍微那么刷一点好感。
文圣予本来是不情愿的,但是看她的花确实好看,撅着嘴过来接过她手里的花,在手里面转着看了看,又凑近闻了一口,顿时喜笑颜开,“是挺好看的,还很香呢,谢谢小四!”
说着要把花拿去给文安宁看,安宁也是夸了她几句,然后她一路上都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小姑娘就是这么容易哄,一朵花就忘了早上抱怨的那一堆了。
钟子竹和文奕星也被感染着开心了不少,大家其乐融融的走着。
“你们两个慢点跑,别摔着了——”文奕星喊她们。
“知道啦,我会照顾好小四的——”文圣予转头也放开嗓子回答。但是才刚说完话,她就不小心踢到个石子差点摔倒了。
幸亏文小星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她惊魂甫定,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吓死我了,唔~”
文小星学着她的样子,也拍着自己的胸脯,“唔唔~我会照顾好小四的。”
文圣予反应过来,两个眼睛瞪得圆圆的,鼓着腮帮子,“你在学我!”立刻伸手要去打她,两人又要嬉戏起来。
钟子竹看着小四,总觉得她有些不一样了,突然皱起眉头,喊她,“小四,小四你过来一下。”
正在和文圣予准备进一步交流,建立革命友谊的文小星听到话,把手里面的花全都塞给了圣予,圣予大大方方的让她走了。
文小星和文圣予两个人蹦蹦跳跳走在最前面,钟子竹为了看好她们,走在最后面,文小星一路回跑到了钟子竹面前。
“娘,你找我什么事儿呀!”文小星跑得汗涔涔的,还在她面前喘着粗气。
钟子竹难得的没有先给她擦汗,而是一脸正经的问他,“你脖子上的玉呢?”
文小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疑惑道,“玉?”
钟子竹突然之间变得十分严厉,“你给娘说,是不是昨天出去玩弄丢了,都去了哪些地方,那玉石可重要得很!”
文小星突然想起来了,从荷包里摸出一块带孔的……石头。
“是这个石头吗?”这倒是原身之前脖子上带的东西,可这不是什么玉啊,看着跟块石头似的。
钟子竹拿起来仔细一看,总算是一颗心落到地上,“你这孩子,这哪里是石头,还有你怎么不带着?”言下之意,这就是她说的玉石了。
文小星嘴角一抽,她当然不想带着,且不说昨天流的鼻血都凝固了绳子,她肯定把绳子就扔了呀,就这么一块儿看着就丑的石头,她也不想带在身上啊。
但看钟子竹的重视程度,想必是有个什么意义留着,她只得撒谎,“绳子断了,我就放在荷包里了。”
大姐也说她,“回去让你二姐给你撮个好看的绳子,好好挂在脖子上,可不能弄丢了。”
在文小四的记忆里,是有这么一个得到玉石的故事,但是年代久远,根本就记不清楚了。
“这可是你还小的时候,一位得道高僧赠给你的宝玉,平日里看着像块石头,说是等你什么时候慧根归位,就会变成玉。”钟子竹回忆着,那个时候文佑凡还在,他们也还过得十分安逸。
那一年是钟子竹记忆里清泽镇下的最大的一场雪,万里冰封。小四出生后不久,他们就离开了文府,那一天小四受凉,高烧不断,钟子竹夫妇带着她去看大夫。
积雪太厚,雪地里难行,他二人走了好久,仍然没到大夫家,眼看着小四就要烧得痴傻,雪地里却突然出现一位僧人,他白眉白须白色僧袍,若不是颜色如丹,几乎就要与冰天雪地融为一体。他站立之处,冰雪都被暖化成春水。
“喜闻文三公子得女,菩提特来拜贺。”
文佑凡一听,头顶冒着虚汗,想着打个哈哈反驳,“高僧说笑了,四子乃是个小儿子。”
他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小四是个女孩。
“是与不是,骗得了凡人,又怎么骗得了佛。”
文佑凡心惊,却听那菩提僧人又说,“幼女此次的劫难,寻大夫无用,贫僧倒是可以化解一二。”
钟子竹爱女心切,确实小四已经吃过大夫开的药了,还是高烧不退,见他说到了点子上,连忙拉着文佑凡跪在了地上,“还请高僧示下。”
那僧人凭空捏出一块玉来,通体碧透,闪着荧光,钟子竹接下,却在她手中变成了一块石头。
“这是……”钟子竹疑惑。
“此乃神玉,置床半日,此劫易数,长留一世,后必有福。”
高僧还为他们引路,将他们送到了家门口。说来也奇,那高僧所到之处雪都化成了水,他却鞋袜不湿,走得飘然自得。
后来按照那高僧的指示,把那块玉石悬在床头,果不其然,半日高烧就退了。文佑凡到处找人去寻,想当面道谢,却是没有任何消息,只听闻还有与他一同想找这位高僧道谢的人。
文小星却十分不在乎,她无神论激进派小青年,当然不可能陪他们一起搞这封建迷信,小声的嘀咕着,“谁知道是不是骗子,哪那么多得道高僧就出来了。”
这次却是文安宁也出声了,“那时候我初记事,这位得道高僧,俨然一副庄严宝相,堪堪数语,便可道破天机,云游四方,多解百姓疾苦。况且我们并无多的半分钱财,他赠玉也分文未取。可见不是个江湖骗子。”
文小星从原身那里得来的记忆里,极少有过文安宁出来搭闲话的举动,就算是有人故意找茬骂她,她也不过安安静静地待着。
大家都以为,安宁是胆小怕事、畏首畏尾,但文小星却明白,这是生得通透,并非什么经历使然的大彻大悟,就是天生的性情淡泊。
钟子竹也非常认真的说道,“小四别胡说,高僧乃是得道之人,不是我们可以妄议的,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以后不说了就是。”文小星应付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