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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负改革的皮球，被刘玄踢给了高洁、内阁。</p>
高洁为内阁首辅，皮球归根到底踢在了他的身上。</p>
他并不请愿做这件事情：动刀割百姓的肉，会招不满、骂名的呀！</p>
但是，他是户部尚书、又是内阁首辅，形势所迫，想躲避也躲避不了！</p>
除非，刺了这两个高位！</p>
然而，要他丢下内阁首辅、户部尚书的位置，又岂能够？</p>
当天晚上，他请了周成、张瑜，到自家去商议对策。</p>
一边小酌，一边计较。</p>
高洁叹息：“要不是为了天下苍生，我真想辞官不做了。”</p>
周成肚子里揶揄：“那你倒是辞官呀！也好给我倒空位置！”</p>
他是户部侍郎、并且在阁，还是清流领袖之一。</p>
如果高洁真的辞官不做了，那么，他就是最有希望、甚至于说是名正言顺的顶替他的人！</p>
从他的私人利益角度看，高洁辞官对他是有好处的。</p>
当然，辞官后的，踢在高洁身上的皮球，也就要踢他身上去了！</p>
“周兄！切不可冲动！”周成严正的说道：“你要是辞官不做了，内阁之中，只剩我一个，独木难支，岂不是助长曹党气焰了？这损己利敌的事，万万不可做！”</p>
高洁默默的观察周成的神情，闻言凛然，点头说道：“这个道理，我岂能不知？我就是感到为难，发句牢骚话而已。不必大惊小怪。”</p>
周成松了口气，一副[原来如此！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的样子。</p>
税负改革，又如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p>
其核心问题在于，改革的话，税率改到多少呢？</p>
三人筹谋。</p>
以王熙奏疏来参考，要补足亏空，就要把税负，从三十税一，增加到十三税一。</p>
高洁与周成意在如此！</p>
张瑜久久不语。</p>
高洁问道：“清之，你怎么看？”</p>
张瑜见识独道，是以议论事情，总把他找来。</p>
张瑜露出微笑，说道：“十三税一，离十税一也不远了。”</p>
言外之意，似乎在说：不如索性十税一吧！</p>
高洁无语！</p>
目光之中，有些幽怨！</p>
你丫的开什么玩笑呢！</p>
从三十税一，到十税一，三倍于从前呀！</p>
一下子增加这么多，我还不被骂死？</p>
周成：[清之，这个时候说什么笑呢！]</p>
张瑜笑说：“你们两个，真是百密一疏呢。有件事你们却错漏掉了，没有计算上。”</p>
周成道：“什么事？”</p>
高洁也讶然。</p>
张瑜道：“给宗室勋贵的考卷，可是经过了你我之手的。”</p>
他这么一说，高洁、周成微微一愣，继而恍然大悟！</p>
是了！</p>
陛下筹谋清理宗室勋贵！</p>
而他们，可是占着巨大的利益呐！</p>
每天他们吃下的，都有二百二三十万两！</p>
一旦将他们清理干净，那么，（在三十税一的基础上）朝廷岁入就能实现暴增！</p>
就当每年增加200万两计算。</p>
岁入也可望破500万两！</p>
这200万两的新增收入，能抵充新军带来的亏空！</p>
新军亏空382万两。</p>
抵充掉200万两后，亏空只有182万两了！</p>
而以每年500万两的岁入为基础计算，实际亏空并不是岁入的1.3倍，而是只有三四成。</p>
周成扶额：“啊哈，怎么把这点忘掉了？”</p>
高洁面露喜色。</p>
虽然仍然要增加税负。</p>
但是担负的骂名，是与增加的幅度成正比的。</p>
增加的越少，骂名就越少。</p>
这对他来说，当然是好事。</p>
张瑜道：只是清理宗室勋贵，事关机密，不可外泄！</p>
周成道：这个还不容易，做两本奏疏就是了。一本明的，一本暗的。明的拿出来，让姓曹的他们议论去；暗的直接请奏陛下！</p>
张瑜听着，连连点头。</p>
高洁道：此法甚妙，很是稳妥。</p>
三人计议定策。</p>
当晚，高洁便起写了两份奏疏。</p>
办事效率很高。</p>
翌日。</p>
高洁便在内阁，召集阁员，把明的那份奏疏拿了出来，与他们议论。</p>
这份奏疏上，核心之意，是把税负从三十税一，提高到十三税一。</p>
王熙看了，先就表示了犹疑：我算的那382万两亏空，并不精确。难免有所疏漏。新军编练过程中，开支要是增加了，岂不坏事？</p>
高洁：依你之见呢？</p>
王熙：什一之税可谓王道，不过直接行王道之政。</p>
曹琳见状，意欲与王熙交好，助长在内阁中的话语影响力，便跟着应和。梁集也跟着随声了。</p>
周成与高洁一条裤子。</p>
两拨人争论起来，终究没有定论。</p>
只得分开拟票，呈送皇帝，请皇帝圣裁！</p>
高洁去请圣裁。</p>
这才把暗的那份奏疏，从宽袖中取出来，呈送给皇帝御览！</p>
这份奏疏上，把清理宗室勋贵后，对岁入的影响也考虑到了，拟定的税负，是从三十税一，提高到二十税一。</p>
刘玄见他搞明暗两份奏疏，很是满意，露出微笑，称赞道：“做的好，十分妥当。朕有爱卿主持内阁，帮着协理国事，实在是大幸啊！”</p>
高洁谦逊：都是陛下运筹帷幄之功。臣只是略尽绵力而已。</p>
刘玄笑：“不需谦辞。”</p>
示意赐座。</p>
高洁恭谨坐下。</p>
刘玄又与他议论了一会儿。</p>
“咱们君臣还得继续把这出戏唱好。”</p>
明的奏疏。</p>
高洁的十三税一的主张，被皇帝给驳回了，采用了王熙他们的意见。</p>
税负改革，定为十税一，从明年开始征收！</p>
旨意发到内阁。</p>
王熙笑了。</p>
曹琳笑了。</p>
梁集也笑了。</p>
高洁与周成，十分的郁闷，其实内心里，也在笑！</p>
他们之间，信息不对称。</p>
高洁与周成，看其他人，有种看[无知的蠢货]的优越感！</p>
天宁宫。</p>
刘玄心想：二十税一，也有些低了。不如改成十五税一。等十税一传之于民，民心必有不满，再宣布降成十五税一，自然不满平息，更容易接受，岂不是妙？</p>
心情愉快。家花没有野花香。这天下午，又偷出宫，去找柳白缨玩。</p>
柳白缨正与婢女小青，坐在东厢厨房前，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做着针线。</p>
也不知互相聊着什么，小青满脸羞红，见刘玄来，便低垂着头，不敢瞧他！</p>
刘玄走了过去，将柳白缨抱起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说笑了几句，手上不老实。</p>
柳白缨依偎着他，哀求：“到房里去吧。”</p>
刘玄：房里冷啊，不如就在这里，太阳底下，多暖和？</p>
柳白缨只得随他胡闹。</p>
刘玄兴致勃勃，越战越勇，奋力朝她鞭挞！</p>
柳白缨不堪紧挨，气若游丝一般，在他耳边低语：“妾挨、挨不住了。叫、叫小青来、来替我侍奉吧。”</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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