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关门声,曲蒙这才松了口气。
瞧了一眼床上,那女人竟然这么安然无恙的睡着了。
曲蒙真是不知道该说这女人是心大,还是过于天真了。
他摇摇头,再一次坐在地上,靠着墙等待着时机。
他一直坐着,听着外面的动静。
人员并没有因为天太晚了而减少,反而更多了。
他要走,难上加难。
难道,就要困在这里了
曲蒙皱眉。
凌晨五点,天际露出了一丝白。
床上的女人终于醒了。
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坐起来看到曲蒙还在,皱了皱眉,“你没走”
“睡的可好”曲蒙看了一眼女人睡眼惺忪的样子,忍不住想要嘲讽一番。
“还不错。这床要是更软一点,睡到自然醒,然后还可以弄个早餐吃的话,就更完美了。”安蔷下了床,拿着床头的衣服走进洗手间。
跟在自己家一样,很自然,很随意。
曲蒙真是服了这个女人。
她还真是够宽心的。
过了一会儿,女人出来了。
换上了一身紧身衣,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段展露无遗。
她披上外套,拉上拉链,将头发随意往后一绾,露出那张清秀的脸。
“你要走吗”安蔷把床整理了一下,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曲蒙皱眉,“怎么走”
安蔷指了指窗,“这里啊。”
曲蒙不是没有看过这里,这是在二楼,就这样跳下去也无妨。
可偏偏,这楼下是一池水,水下,还养了鳄鱼。
跳下去会激起水花不说,还可能被鳄鱼吃了。
“你确定”曲蒙觉得这女人没有睡醒。
“当然。”安蔷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玩意绑在自己手臂上,有些怀疑的盯着他,“你夜闯别人家,难道什么装备都没有带甚至连出路都没有给自己找好”
曲蒙被她这么一问,瞬间有些颓败。
出来的突然,没有做太多的准备。
而且他想着总有个时候骆家的防备会松一下,最坏的打算不过就是直接打出去。
“算啦。看在你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带你走。”安蔷一脸嫌弃。
她将手臂的玩意机关一按,一条黑色的钢丝“嗞”的一声飞出去,隐在黑夜里。
声音很小,根本没有人发现。
然后她递了一副手套给曲蒙,“戴好,你先过去。”
“这样,行吗”曲蒙接过手套,看着那细细的钢丝,这样游过去,这手掌得断吧。
“那你要不要走嘛。”安蔷皱眉不奈道。
曲蒙皱眉,“走。”
天亮了,怕是更难脱身。
现在也只能闯一闯了。
戴上手套,他才发现这手套内有乾坤。
这并不是普通的手套,手套掌心的地方有一个槽,手指弯曲握着那个槽,就像握着一个圆木棍。
他也算是明白了。
戴着这样的手套游钢丝,没有问题的。
“走吧。”安蔷催促着,“再过二十分钟,就有人到下面喂鳄鱼。还有十分钟,就有人上来查房。”
曲蒙没想到她把骆家的这些作息时间查的这么清楚。
“你先走吧。过去了我再过来。”他总不能把一个姑娘家丢在这里断后吧。
万一中途出现了问题呢。
安蔷皱眉,“行,我走了。”
说罢,她没有迟疑的翻身就上了窗,手抓着钢丝,身体往上一抬,双腿夹住钢丝往前游。
那动作,十分的娴熟,好像做了无数次一般。
她动作很快,慢慢的,她消失在对面的树林里。
曲蒙也立刻翻出去,顺便把窗关上,跟她一样的姿势,快速的离开了。
这些动作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他落地的时候,安蔷倒是有些意外。
“这么快”
“小菜一碟。”曲蒙看到她惊讶的神情,有些得意的扬起了下巴。
安蔷瘪嘴,没有说什么。
收回了她的钢丝绳。
刚收完毕,别墅所有的灯都亮了。
他们之前所待的房间也有一个人影在四处检查。
“你怎么知道他们这个时候要来检查”
“想住在这别墅里,肯定得做足了功课啊。”安蔷收拾好东西放进背包里,然后轻车熟路的在树林里穿梭。
曲蒙跟在她身后,“你不是小偷”
安蔷停下来,瞪着他,“你才是小偷呢。”
“不是,那你干嘛费尽心思,要住这里”不是为了偷东西吗
“你是不是傻”安蔷看白痴的看着他,“我都说了,我是为了住一晚。”
“住一晚”
“对。”安蔷懒得跟他说,走到前面的路口,“已经走出来了,就在这里跟你别过了。”
说罢,她对他抱拳,然后走下山。
曲蒙立刻跟上去,“还没有问你叫名字呢。”
“我们又不会再见面,你干嘛要知道我的名字”
这个地方真好,这个点也很好。
沿着山路下山,当是锻炼了,又能看日出,实在是人生一大乐意,惬意。
曲蒙不紧不慢的跟在她后面,“万一我们还能再见呢”
“没有万一。”
“咱们好歹也是共度一晚,又一起死里逃生,也算是有缘分吧。”
安蔷停下来,正视他,“我得纠正你一下。首先,不是共度一晚,是你打扰了一晚。其次,不是一起死里逃生,是你在死里逃生,还是我帮助你死里逃生。”
“好好好,你说的对。谢谢你的帮助,但不是也是缘分么要是没有缘分,咱们也不会这么巧碰到一块了对不对”
“这个缘分不是我想要的。”安蔷继续往前走,“你不用跟着我,从这条路下去就到公路了。你可以打车离开。”
“交个朋友这么难”曲蒙有些颓败。
他好歹也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啊。
安蔷轻哼一声,“我四海为家,不需要朋友。”
“”曲蒙真不知道该再说什么了。
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跟在她后面。
安蔷也没有理他,随便他跟。
她从包包里拿出一瓶水,还有一个包压缩饼干,一边吃着,一边欣赏着清晨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