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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穷家亲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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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翊的家虽然不富裕,但小院落占地面积却不小,足有三亩地,七间土砖瓦房围成半圈,房子前面一大片开阔地,用竹篱笆围成一个院落,院子四周种满蔬菜,靠近厨房的位置挖有一口水井,边上还搭有一个乘凉茅棚。

    家里上下打理的干净整洁,这一切自然是母亲游氏的功劳,而公孙翊的父亲公孙季,大多时间都在读书,读了大半辈子书他,依旧醉心科举,期望着有朝一日金榜题名。

    这也是家里穷的原因,要知道公孙季作为这个家的顶梁柱,却不事生产,全靠家里那五十亩祖产地收入,偏偏公孙季还不耕种,每年都是租给附近的农民耕种,如此一来收入自是打了个对折,加上公孙季这些年数次进省城参加乡试,每三年去一次来回吃住花费就多达几十两,为此每次公孙季科考一次,家里就要一年吃不饱。

    也正是因为缺钱,公孙翊的大姐只得嫁给了一个屠夫,因为当年干屠夫的姐夫可是足足给了公孙家二十两银子做聘礼。而那一年公孙季就是拿着女儿下嫁的聘礼去了省城参加乡试,结果钱花了,却依旧名落孙山。

    按理说公孙季一个秀才,也能享受一些朝廷照顾,可偏偏当年他考中秀才的名次在县里只排了个第四,因为新城那年中秀才的人足有七人,而朝廷只对前三名的秀才授予廪生资格,每年发放一家两人足额粮食。

    所以这样一来,公孙季这个秀才啥好处都没得,仅仅免除了家里一人的劳役和一人丁亩收入。

    不过这些年为了调养公孙翊的身体,同样花费了不少钱。要不是靠家里的亲戚贴补照顾,公孙翊一家人只会更困难。这也多亏了公孙季生了三个好女儿,要知道公孙家的三个女儿,个个长得貌美如花,加上出身王府侍女的奶奶陈氏和母亲游氏贤良淑德教育下,公孙家的三个女儿那还真是品貌双全,个顶个的出色。

    当然公孙季不但有三个好女儿,他还有两个好姐姐,两个姐姐当年在老爷子公孙石安排下,同样嫁的不错,也正是有了这些亲戚接济,公孙家的日子虽然拮据,但却不会真穷的揭不开锅。

    这个时代的科举,主要就是四书五经中取题,称之为八股文,除了八股文还有诗赋和策论等等,说难也是真难,说简单也简单。

    从小就刻苦读书的公孙翊对于四书五经那还真是烂熟于心,完完全全继承了父亲公孙季死读书方法,做八股文那是完全没问题,可诗赋和策论也就是秀才水平。

    如果没有灵魂穿越附身的话,估计前身的公孙翊科举结果只会跟父亲公孙季一样,永远止步于秀才阶段,至于中举人乃至金榜题名怕是想都不用想了。

    这几天下来,在彻底融合了这幅躯体的记忆之后,公孙翊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和学习能力比起前世读书还厉害,以前前世读书时读过的很多书,之前都差不多忘记了,如今却都能够一一记起来,这让他惊奇之余,也对于一个月之后的童生第二阶段的府试科考信心十足。

    不过在参加府试之前,公孙翊最想解决的事情,还是钱的问题,毕竟一文钱难道英雄汉,指望父亲公孙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能自己想办法。

    经商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不想参加科举了,因为大明的商户是不允许参加科举的,就算他愿意放弃科举,父母奶奶肯定不会允许的,除非他不想要这个家了,所以这点是万万不可能的。

    但放弃赚钱同样也是万万不能的,寻思来寻思去,公孙翊只得找上了大姐夫谢大牛。谢大牛长得人高马大的,满脸横肉,十分的健壮,看起来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但实际上这个人却是心地善良,加上他们家的肉摊已经经营两代人,为此他家的肉摊子在新城县也是颇有名气。

    遇上集市日当天最少要宰杀三头两百斤的大肥猪才够卖,还要宰杀五只羊,以及几十只鸡鸭,光雇佣的佣人就有四人。

    一年下来至少能够赚上百两银子,这也是他家当年能够拿出二十两银子作为聘礼迎娶公孙翊大姐的原因。

    新城的人口也就两万五千人,其中还有万余人散落在城外的乡村,真正居住在城内的人口也就一万多人,为此新城的街面除了集市日,还真没有什么人流。

    一条长五里的大街从东门直通西门,至于南北方向根本就没有城门,即便是东西两门也就是一座拱门,显得颇为寒酸。

    城市里的道路除了主街道外,还有两条横行横街,稀稀落落的建造着各种民居。主街上大小商铺差不多有二三十家,酒楼只有一家,其它都是路边摊吃食店,都是卖一些烧饼点心什么的。

    然后就是一些日用品水果摊蔬菜摊子,衣服饰品店,以及三四间青楼妓馆看起来杂乱而毫无秩序。公孙翊在街面上转了一圈,这才来到大姐家的肉摊前。

    “翊哥儿来了啊,快,屋里坐。”谢大牛站在肉摊前看到公孙翊的身影时,上前招呼之余,又朝里屋方向喊道:“大娘子,大娘子,翊哥儿来了哩。”

    “姐夫好,买卖还不错”公孙翊看着摊前站着几个买肉的客人,含笑的打着招呼。

    “还凑合,凑合。”谢大牛乐呵的笑着回应,之前公孙翊可是从不来他家,也基本不跟他聊天,像今天这样主动给笑脸问好,自是让谢大牛受宠若惊。

    虽然他们家在新城也算是小土豪,但作为商户户籍的他,即便再有钱,在老丈人公孙季这个秀才面前,那也是低人一等,更何况他还是一个下九流的屠夫。

    “翊哥儿,你身体好些了吗”刚走进大堂,大姐公孙大娘子就迎了出来,看到公孙翊的刹那,她的眼神中更是丝毫不掩饰的露出惊喜与关切之情。

    要说两家人也就隔了几里地,但这个时代的妇女可不兴走街串巷,为此公孙大娘子一年中能够看到公孙翊的机会也并不多。

    “大姐,我好着呢,你一切都好吧,成儿呢”公孙翊环顾了下四周没看到外甥谢成,随即询问了起来。

    “成儿去了建昌府,是你二姐夫介绍的熟人让成儿去学习武艺骑射,这不希望孩子长大也能有个谋生之事。”公孙大娘子说起儿子谢成,尽管有些不舍,但目光中还是充满憧憬。

    “也好,下个月我去建昌府参加府试的时候,我去看看他。”公孙翊含笑的点点头。

    “翊哥儿,你和大娘子聊聊,我去割些肉,今天就在这里吃完酒再回去,我让人把游捕头也叫来。”谢大牛见今天公孙翊高兴,自是心情大好,笑着招呼着走了出去,而他口中的游捕头正是公孙翊的二姐夫游飞。

    游飞早年就跟公孙翊的祖父公孙石学习武艺,后来又娶了公孙翊的二姐,算是亲上家亲,这些年游飞凭借着一身本事,硬是从一个捕快干到了捕头位置,也算是有本事。

    黄昏时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摆满了桌子,在谢大牛的招呼下,下值赶来的游飞热情的跟公孙翊打过招呼后才在下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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