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薄川坐在办公室里，宋绾那边要申请进度款，今天去了周竟的公司，没有和他一起来陆氏。
郑则站在一旁，道：“再这么查下去，恐怕会动摇军心。”
他说的是税务局那边，这几天陆氏集团几乎天天有人过来查账，查得高层人心惶惶。
不仅各大高层，底下做事的员工都开始害怕起来。
公司内部都在传，公司里出了事，更甚者私底下在议论，是不是早年的时候，陆薄川为了把陆氏集团重新建立起来，用了很多道上的手段，现在被捅了出去，所以税局才过来查陆氏集团的账务。
且不说这些谣言的真假。
就单单光说查账这一块儿。
如果再这样查下去，迟早会出事。
没有一个公司是真正的经得起税局深入调查的，哪怕他的资金再雄厚，打着的旗号再响亮，一旦往深了调查，分分钟就能把公司查死。
不管是大公司还是小公司，都是如此。
更不要说陆薄川这种，早年的时候，靠赌博和另外一些灰色手段经营起来的公司。
别的不说，光是当时他铤而走险将子公司从原陆氏集团脱离出来而做的那些事情，就够他喝一杯的。
陆薄川的目光很沉，他桌上的资料快要堆成山，这是近两年的公司财务报表，陆薄川看着手上的资料，道：“我有分寸。”
郑则这几天压力也大，很多东西都需要他从中周旋，而几年前陆薄川做的每一件事，他都清楚，正因为清楚，才更加害怕税局的深入调查。
真正查出什么东西来，陆薄川这辈子可能就进去了，再也出不来。
整个陆氏集团，都被一层低气压笼罩。
陆薄川这边几乎忙得脚不沾地，会议一个接着一个开，一开就是三四个小时，陆薄川在会议上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大，有时候看着财务总监拿出来的财务报表，他越是沉默，会议室里的人就越是噤若寒蝉，整个陆氏都被一层看不见的压力压着。
而与此同时，宋绾那边反而得以喘息一口气。
她把所有的签证办好，申请完这一批的进度款，公司基本就要准备退场的事情了，只留一两个人在这边收首尾。
大概是意识到现在已经是真的没什么事情要做了，还没等宋绾主动辞退资料员，资料员反而先提出了辞职。
宋绾和资料员把所有资料交接清楚，让资料员写一个交接目录，两人对了一下资料，给了资料员一整个月的工资，便让资料员走了。
公司现在就只剩下项目负责人还留着，要一直等公司所有工程款结清才行。
她在这边处理土方承包这一块的事情，那边顾思思也来了信息。
【顾思思：宋总，b市这边要通地铁的内部文件已经下来了。】
项目负责人现在基本也没什么事情做，没来公司，资料员收拾了东西已经出了公司，现在整个公司只剩下宋绾一个人。
宋绾收到顾思思电话的时候，正在抽烟，她现在不敢经常在陆薄川面前抽烟，但是烦躁的时候，只要找到机会，就会偷偷抽一支。
她包里带着漱口水，抽完以后会漱一下口。
宋绾收到顾思思的信息，也没直接打开，等一支烟抽完以后，才将信息点开，看清上面的内容，回了一条信息给顾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