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眼睛被高山上的阳光直刺着，凌无月不住地伸手去捂。然而在看到涯若明一身火红的时候，又愣愣地将手放了下来。
他一身火红，没有任何的点缀。只有金丝线暗暗地缠着绕着，分明没有图案，却气宇轩昂。隐约之间仿佛有龙运在身。
墨发随风，正被红锦缎高高地扎起。不似凌无月身上所穿的那般正经隆重，却随意洒脱地让他挪不开眼。
纯白的山顶还有云朵，湛蓝的天空还有天湖，蓝白之间，炽热的红色喜庆地点缀着。漫天霓虹舞动，充斥视线。
凌无月看着她脚下踩着的红锦，两边摆满了红箱。满满当当，随便哪一样，都足够引起魂修的羡慕和嫉妒。
“阿月，喜欢吗。”
伸手抹去她嘴角的红汁，涯若明虽然此时仍带着半张面具，但眼睛却不会骗人。
藏着欣喜甚至是感激，还有无法抑制的激动。
“喜欢。”
轻轻地答着，凌无月切切实实地红了脸。有羞的，也有喜的，还有未知的不可名状的担忧。
她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她更明白自己不要想。
眼前这个男人已经足够强悍，根本不需要她去操心。她只要安安心心地，长大，生活，就足够了。
就在涯若明让开身子，侍女将一只红色的彩球送上，一人拿着一边红缎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发出了惊讶的叹声。
“这是凌无月？”
“天啊，这怎么可能！”
“这……这……”
众人几乎将眼睛都看直了。所有人的目光全数落在凌无月的身上，有惊讶的，爱慕的，好奇的。更多的，是赞叹。
这张脸，真的是倾倒众生。
若不是此时是在朝露主峰，天湖边，恐怕众人还以为看见的是幻想！
“不可能！”
站在极远处的绿荷，惊讶得几乎尖叫，这小废物怎么可能生的那么美？凌无月小时候就是个美人胚子，然而凌银华生的也不差。
从小克扣凌无月的吃穿用度，面黄肌瘦，已是远远比不上娇生娇养的凌银华了。
如今自己的女儿因对叶一堂主有不轨之心，生死未卜，但已经废人一个。凌澄也是喝酒过多，不知在元武会里动了什么不该动的东西，已经丧失了几乎全部魂力。
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此时满头白发，苍老地坐的很远很远。
本该坐在主位置上，享受众人目光洗礼的人，是他。然而此时，正是檀天泽，静静地坐着。
凌澄本就不清楚的神智，变得更加难过。到底皇室还是来要这个所谓的郡主了吗。到底还是有用的吗？若早知有今天，他怎么也不会就这么将凌无月丢在破院子里。
多少最低的限度，还是要保证的。
“凌无月。”
喃喃地交喊出这个名字，凌澄张嘴问：“怎么不过来行礼？她……她……不孝小儿！”
“老爷！”
绿荷满脸嫌弃，拉了拉凌启渊的手，“快给你爹擦口水！也不知道是在元武会做了什么，竟然喝成了这样！”
“娘亲，还是你来。”
连一丝的敬意都没有，凌启渊迈步就走。丢人，太丢人了。相比之下，还是正在红毯上走着的废物更好些。
只是她这么生的那么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