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看了看刘海，又看了看老吉祥。这个事情跟他们没关系的，是老吉祥说在山上捡了不少鹌鹑，要请他们喝酒的。
老向支书这才看到火上已经烧成炭的东西，那形状分明就是鹌鹑。“你们，这是拿人家的命根子解馋呢。”
转身，直接回去村支部了。
老吉祥颤颤巍巍的看着已经烧成炭的东西，“这是我和小豆在山上捡的，怎么说就是你家的。”
刘海怒气还没消呢，被老吉祥这样一说，就是向龙也拉扯不住。冲着要往老吉祥的身上扑过去。
“刘海，你再这样下去，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向婕一句话，顿时就让刘海站在原地。
转身走到炭火的旁边，拿着竹竿到老吉祥的面前。
伸手扯下来一直鹌鹑，拿着虽然成了黑炭可还是能看清楚痕迹的鹌鹑大腿。
第一只有，第二只有……所有架在火上的鹌鹑大腿上，都有一圈痕迹。
那是他为了区分每一批次鹌鹑做的记号。不但这些有，旁边一个盆里已经褪了毛还没烤的鹌鹑上的痕迹，更加明显。
还有烧的柴禾的灰里埋着的鹌鹑蛋。那有不少已经要孵化出来了。
刘海的双手颤抖着，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十多万只鹌鹑，每一只都是他的心头肉。精心呵护好几个月，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兄弟几个，靠向婕投资养鹌鹑的。
可是他们竟然还跟老吉祥一样，刘海的眼神中带着恨意。
这群人，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老吉祥，这损失你要承担的。”
进去村支部又出来的老向支书，手里拿着一张纸。
按照市面上的价格来说，一只鹌鹑五分钱，这一盆怎么说也有个几百只，还有那些要孵化出来的鹌鹑蛋，让老吉祥给二十块钱，当做是赔偿。
“二十？我都能七八斤猪肉了。”
老吉祥嘴巴透风，可却一点都不想要吃亏。
吉小豆也站在父亲的立场上，“我们在山上见到的鹌鹑，吃了怎么了，没有钱。”
“行，没有钱是吧，那就离开这。”
老向支书让人到他们的屋子里去找钱，要是找到钱了，全部都给刘海做赔偿。
顺带把所有的行李都拿出来，从今天开始，宿舍不再给这样的人住。
看了一眼刚才围着火的村子里人，“你们挨家挨户也都有营生，想吃可以去跟人家买，怎么就嘴馋到什么缺德事都能干呢。”
要是他们做的营生，被人绝了根，会是什么心情。
“老向头，你都不是村支书了，你敢命令我走开。我要告你，我要到县城告你。”
老吉祥挣扎要回去宿舍，却连带吉小豆都被人给控制住了。
等到搜屋子的人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红布包，里面好几张钞票呢。
老向支书把所有钱都递到刘海的手中，“拿着，这钱是你应该拿着的。你们，拿钱。”
转头看着刚才围着火的几个人，明知道那是刘家四兄弟的鹌鹑。
虽然是不情愿，每个人还是拿出来几毛钱，都放到老向支书的手里。
“刘海，你在村子搞养殖，我们是支持的。公社的领导也是支持的，这个事情我给你的交代，你还满意吗？”
刘海攥着那钱，沉甸甸的。这是他们养殖的鹌鹑，第一次卖钱。
虽然是少一点，可是也对得起他们的心血了。
“满意，满意。”
刘海攥着钱，看着向婕的时候，大男人眼睛里分明噙着泪水。
老吉祥还是不服气，他的钱没了，住处也被人给端了。
浑身都是伤，还能到哪去住。
可是行李都被人扔出来了，原来住的宿舍也锁上门了。其他的房间也是人满为患，根本就没有地方能去了。
“老向头，你真要赶尽杀绝。”
“不是我赶尽杀绝，但凡你积点德，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你刚才说要到县里告我？什么时候去，我给你安排车。”
老吉祥当年做的事情，别人不清楚，老向支书可是清清楚楚的。
就算是给老吉祥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去到县里的。
“对，这食堂以后也不许他们进来。”
向婕和周刚相视一笑，果然看到老吉祥狼狈的样子，还真是大快人心。
夫妻两个跟刘海到了鹌鹑厂，路过竹林的时候看到被踩扁的笼子。“以后不敢有人来捣乱了。你大哥他们呢。”
刘海说，他们出去跑订单了。昨天他在村部打电话的时候，说已经有人预定一万只了，这两天回来，就能过来拉。
等到这批鹌鹑都卖出去之后，他们打算把整个竹林都给圈起来。然后周围放上电网，还要养几只大狗，省的有人再惦记他们的鹌鹑。
“现在即将孵化的还有多少。”
刘海说这个月能孵化出来的就有几万只，正好可以等出售之后腾出来空的笼子，就能放进去了。还有不少的鹌鹑蛋，也能一并出售了。
这东西还挺好养的，精心一点就能养活好。
粗略估计，这次的收入能有个四五千。这可比他们兄弟四个以前一年工资的总和的两倍还多呢。
向婕也很替他们高兴，临走的时候刘海非要给他们几只鹌鹑，向婕留下五块钱，拿走二十只鹌鹑，一大碗的鹌鹑蛋。
刘海怎么都不收，见向婕执意，又说用不了这么多钱。最后向婕坚持，他才留下钱。
老五还是第一次吃油炸鹌鹑，看鹌鹑的个头是小了一点，但是肉一点都不少。油炸的骨头都酥脆了。吃上一口，满嘴留香。
就连小妹，也忍不住多吃了两个。
老四和向婕一个都没吃，老四是觉得有点吓人，而向婕是没舍得吃。
“他们的鹌鹑，能卖出去吗？”
这小东西，好吃是好吃，但是做起来也挺单一的。下酒菜倒是不错，可是要上大席面，还是有点困难的。
“鹌鹑可不是只有这一种做法。而且鹌鹑蛋的营养价值，可是丝毫不逊色于鸡蛋的。”
向婕把盐焗的鹌鹑蛋拿出来，小妹最先剥开一颗。趁着热乎放到嘴里，“大姐，这是咸咸的。”
“鹌鹑蛋还能自己咸了？”
老五也剥开一个放到嘴里。这味道，果然是比鸡蛋好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