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已经确定过了，她们的生父另有其人。”
厉流殇依旧看向窗外。风从窗户缝隙中穿透进来，使得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加低沉。
莫离对厉流殇绝无怀疑，只是本能的不愿接受这个真相。
沉默了大约十分钟，他缓缓又开了口。
“这事除了你，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除了臻姨，我可以肯定再无旁人知晓。”
厉流殇也不知道肖臻是否知道，虽然她和肖嬿是姐妹，但他觉得这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肖嬿未必会告诉她。
“你的意思是，肖臻知道？”
莫离皱了皱眉。
“我不肯定。”
厉流殇眸光沉了沉，慢慢转过身来。
逆着光，他的五官笼在一片暗沉里，脸部轮廓更显冷锐。
“我想她应该是不知道的。或许就连季安华也不知道。”
莫离语气凝重了许多，顿了顿，他又说了一句。
“按说肖嬿不是这样的人，怎么会……”
印象中的肖嬿，是一位才貌双全的才女。虽并不是出生于豪门钟鼎之家，但肖家也算的上是书香门第，家风优良，三观很正。怎么也想象不到肖嬿会跟别的男人生孩子，而且还是在已婚的情况下。
莫离怎么也不相信肖嬿会出轨他人。
“流殇，这事会不会弄错。要不，你再去确定一下？”
“舅舅，不用再确定了。”
厉流殇的语气十分肯定。
“可是……”
“舅舅，你知道萧山明家吗？”
厉流殇双手抄进裤兜，眼眸微垂。
“萧山？明家？”.七
莫离怔楞了半秒，而后皱了皱眉，眼角的皱纹加深了不少。
“萧山明家不是绝户了吗？”
他说这话时，语气很是沉重。
萧山明家当年的灭门惨案虽已过去多年，但每每回忆起来，他还是感觉太过惨烈。
“流殇，难道，弦思的……”
莫离突然反应过来，心跳加速，浑浊的眼睛里露出深深的惊惧。
“舅舅，就是你想得那样。她是明家的孩子，云沐雨也是。”
厉流殇放缓了语速，语气愈发低沉。
一阵夜风猛地窜进来，吹得人后背有些发凉。书房内的温度跟着也下降了不少。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
莫离连声否定。说话时，他的身体剧烈得晃动了一下。幸亏厉流殇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流殇，当年事发时，我去萧山亲自确认过。明家并没有一个人逃出来，怎么可能……流殇，你一定弄错了……我不知道谁给你的这个信息，他一定有什么阴谋……”
这个时候，自以为已看淡世事，认为一切皆是浮云的莫离破防了。
他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漫天的火光，还有那一地妖冶的血花。
活到这么大年纪，这是他亲眼目睹最为惨烈的一起事件，也是最令他心痛的往事。
因为，在那场大火中，他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明睿。
那年，他还不到16岁。
“舅舅，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这事千真万确。”
厉流殇将莫离扶到沙发前坐下，然后自己坐在了他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