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原本坐着的特护见状，随即起身俯下身去。
“林小姐……”
林潇潇眼睛一睁开，便看到两张陌生的面孔正“俯视”着自己。她吓了一大跳，惊慌失措道。
“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我不要去……不要去……”
她哆嗦着乌青干裂的唇，双手紧紧得拽着床单。
“林小姐，没有人抓你。我们是护工，是来照顾你的。”
一名护工开口解释。
“走开，走开……”
此刻的林潇潇就像失去灵魂的破布娃娃，眸光发散，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林小姐，你先冷静冷静，我们马上给你叫医生。”
另外一名护工开了口。
“啊啊啊……”
这下，林潇潇彻底崩溃，紧张得拉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脑袋。然后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护工这才去叫了医生过来。
夜凌进来时，刚好看到医生在给林潇潇注射镇定剂。
“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夜少，她这样的情况我建议还是转去精神专科医院治疗比较好。”
林潇潇的主治医生林双春是卢清河的师妹，说话时，她的神情有些凝重。
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只要是生病了。在她眼里就只有一种身份，那就是病人。
“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夜凌双手抄兜，轻轻得扯了一下眉头。
“明白。”
林双春抿了抿唇。
“林医生，如果病人家属联系你，麻烦你还要如实说。”
夜凌盯着林潇潇看了两眼，又对着林双春交待道。
“当然。这是我的职责。”
林双春顿了顿，摘掉了手上的一次性医用手套。
“夜少，要没有其他事，我先去看其他病人了。”
“好。你忙。”
夜凌点头示意了一下。
在林双春走后，他待了两分钟也离开了。
——
翌日。
季弦思因为心事缠绕，所以早早就醒了。侧了侧身，一眼便看到厉流殇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他靠着椅背，双手相扣，自然得放在小腹上。西装外套解开着，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衣。许是坐得太久，衬衣有了微小的褶皱。
季弦思怔怔得看着他，呼吸放缓了不少。
这些天，他的确是太累了。
忙完公事又忙私事，好像事情永远也忙不完。
季弦思眼中露出一丝心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眸不禁有些发酸，长睫眨了眨，睫毛上竟凝上了一排珠花。鼻腔也有些发堵。
她吸了吸鼻子，抬手擦拭了一下双眸。
“你醒了。”
厉流殇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吵到你了。”
季弦思有些不安。
“要不，你去沙发上再躺一会儿。”
“不用了。”
厉流殇坐好，抬手抚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又拿了体温计测量。见到她温度正常之后这才再次开口。
“醒了多久？怎么不叫我？”
他垂眸看着她，眼中尽是宠溺。
“我也刚醒。”
季弦思唇角微弯，轻声回道。
“感觉怎么样？”
厉流殇终是不放心，他握住了她的手。
砰。
季弦思刚要开口，病房的人被人从外面重重撞开，紧跟着，紧张而又惶恐得声音响了起来。
“林小姐，你不能进去……”
厉流殇眉头骤然一紧，眸中顿时寒气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