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城，你还真有脸！！！”
厉流殇眼中的怒意已经到达极限，墨色的瞳仁掺染了通红的火光。
“我知道……”
傅南城喉结滚了滚，声线愈发凄凉。他顿了顿，对着厉流殇那张寒气肆意的脸再次开口。
“我对不起你大姐。我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我罪该万死……”
“够了。傅南城，这些忏悔的话你去说给旁人听。”
厉流殇怒声打断。
“好。我不说了。”
傅南城抿了抿唇，卑微道。
“你给我滚。立刻。马上。”
厉流殇耐性全失，抬手指着傅南城的鼻子怒斥。
时至今日，厉美娜的离去他都没法释怀。
他自责自己的疏忽。
“别说滚，你让我现在去死都行。但是我必须查清真相。”
傅南城声音有些发颤，但从眼中涌出来的决心却是那样坚定。
“呵……”
厉流殇见他这个样子，收回手，叉在腰间。寒峭的唇噙出了一抹极深的讽笑。
“傅西河说，这事是傅北庭做得。”
傅南城咬牙切齿道。
“呵……你这不是都知道了吗？”
厉流殇冷笑。
“傅北望没这么大的胆子。”
傅南城站直了身体，双手攥紧成拳。嗓音虽然低哑，却没有丝毫颤栗。
“……”
厉流殇冷眼看着他，没有回应。投下去的眼神带着冷意和讽刺。
“我知道你也查到了这一点。”
傅南城抿了一下干裂的唇，憔悴不堪的面容带着深深的痛意。
厉流殇越看越觉得讽刺，索性踱步走到沙发前坐了下去。
“我想要和你联手，彻底查出幕后的黑手。”
傅南城微垂，眸中充满了乞求。
“不需要。”
没想到，他说了半天，还是遭到了厉流殇的无情拒绝。
“好。那我自己去查。”
傅南城的嗓子更哑了，一开口，声带扯得生疼无比。饶是已经做好了被拒的心理准备，但他还是无法坦然接受。他知道，真正害死厉美娜的人不是一般人，不然以厉流殇的能力不会还没有查出来。
厉流殇依旧沉默着，并没有任何改变注意的表现。
傅南城手指一再收紧，掌心已经刺破了。他低了低头，迈步朝着玄关走去。走到门口，他又停下脚步，转身，朝厉流殇看了看。嘴角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吧嗒。
大门轻轻关上，夜凌走近厉流殇。
“少爷，要不要派人跟着他？”
“嗯。”
厉流殇没有考虑，直接应允。
夜凌随即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
傅南城从长合院出来，双眸通红，就连鼻尖也泛着红色。从旁经过的人只匆忙瞥了一眼，丝毫没有认出他来。
谁也没有想到，曾经风光无限的傅家大少，竟沦落成了这副模样。
傅南城吸了一下鼻子，招收拦了一辆的士。
“先生，您要去哪里？”
的士司机见他这副模样，生怕他没钱付车费。
“往前开。”
傅南城偏头看了一眼窗户，低哑着嗓音回道。
“往前开？云城这么大，你总得说个地方吧？”
的士司机皱了皱眉，满眼嫌弃道。
“往前开。”
傅南城重复道。
“先生，那您可要看好了，可别开过了。”
要不是担心投诉，的士司机早就将他拽下车了。
傅南城没有出声，只是漠然得看着窗外。
的士司机发动了车子。
后面跟着的那辆车傅南城注意到了，他嘴角抖了抖，眼中的红色又深了不少。心中撕裂的口子也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