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齐齐掉头看了过去。
“夜助理？”
“夜凌？”
傅清川和明战几乎同时出声。
即便只是厉流殇的助理，旁人见了，也要高看几分。
有时，他的出现，代表厉流殇。
“不好意思，打扰了。”
夜凌面色平静得走进来，语速不快，却带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厉总要你传什么话？”
明战俊眉一紧，不悦得开口。
夜凌好巧不巧的出现，只怕不是意外。
明战隐隐猜到了什么。
“明少，要我传话的并非我家总裁，而是我家夫人。”
夜凌面色稍沉，语气也冷了些许。
他口中的“夫人”，都知是季弦思。
听到这话，明战眸光闪动，脸色悄然发生了变化。就连傅清川如此稳重的人，心绪也波动开来。
“她说什么了……”
明战说话的语气很明显得低了几分。身上的寒气也褪去不少。
现在的他可以对任何人冷情，唯独对季弦思做不到。
她是他心里的白月光。
沧海桑田，世事变幻。
都无法改变。
傅清川的神经也紧绷了起来。
“稍等。”
夜凌说完，拿出手机，滑开屏幕。开启了录音播放。
“阿战，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伤害清滢。永远不要做伤害她的事情。阿战，这辈子我就求你这一件事……”
手机里传出的声音虽然微微有些含糊不清，但明战却是听得真真切切。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耳膜一阵阵的刺痛。
心。更痛。
“我要见她，我要她当年跟我说。”
明战眼尾泛红，双手握紧，快要控制不住的情绪。
“明少爷，你这是在怀疑录音的真假？”
夜凌蹙了蹙眉，加重了语气。
“还是说，你无法答应夫人？”
傅清川心上那根紧绷的弦倏然一松，眼底泛起了薄潮。
多好的姑娘。
多么善良的女孩。
即便自己深陷地狱，也不忘阻止他人踏入。
傅清滢有这样的朋友，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我要见她。我要她亲口对我说。”
明战腾得一下站了起来，拔高的音量让夜凌彻底冷下脸来。
“明少爷，你冷静一点。”
傅清川跟着也站了起来，面对情绪有些失控的明战，他只能耐着性子劝慰。
“你给我闭嘴。”
明战不敢对夜凌发火，只能将满腹的情绪倾泻在了好脾气的傅清川身上。
“明战，你这个样子。我更不会把孩子给你。”
傅清川的脸上温色褪尽，如玉的面庞多了一丝冷冽。
“你试试看。”
明战红了眼睛，嗓音沙哑。
“明少爷。话已传到，你要怎么做是你的事。至于其他要求，不好意思，恕难从命。”
夜凌冷着脸，语气十分强势。
说完，他又侧身看向傅清川。
“傅先生，回见。”
“好。”
傅清川朝他微微颔首。
夜凌踏步离开。
“她都已经醒了，我为什么还见不到她。”
明战大声道。
季弦思就像是控制着他情绪的开关。一点就炸。
傅清川见他无法冷静，只得迈步离开。
桌上那份《抚养协议》孤零零得躺在茶几上。白纸黑字透着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