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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老大，那是谁？”鹿汉疑惑看向文琰。
“也不是我哦。”
文琰抿嘴一笑，指了指江里：“确实是有人帮了那个小胖子，不，准确地说是有鱼。”
“鱼？”
鹿汉探出脑袋看向江里，“啥样的鱼，敢抢鹿爷爷的活！”
刚才皇甫铁牛看到了全过程，小胖子失去体力，即将陷入昏厥，一只大鲤鱼出来将他顶了起来。
在下面驮着他，这才让他得以呼吸。
而且若是皇甫铁牛没有感应错的话，刚才那奇怪的大浪也应该不同寻常。
文琰走到船头，将手放到水里轻轻摇了摇，不一会水里出现了一条大鱼的身影，这鲤鱼颇大。
约么有两米长，身上的鳞片竟然是黄色的，在水中泛着金色，看上去颇为神异，有种皇甫铁牛前世见过的金龙鱼的感觉。
文琰摸了摸大鲤鱼滑溜溜的头，大鲤鱼亲昵的靠在文琰的手边。
“好大的鲤鱼，还是个金鲤鱼。”
鹿汉凑过头看着大鲤鱼，金鲤鱼被鹿汉突然出现的大鼻孔吓了一下，微微向后缩了缩。
“老大，这大鲤鱼要是做成烤鱼应该挺香的吧。”
“砰”
皇甫铁牛牌爱的铁拳又一次落下，鹿汉被一拳锤得眼泪直冒。
“这鲤鱼已经诞生了些许灵智，马上就能踏上修炼之道了。”
皇甫铁牛的眼中，大鲤鱼身上泛着淡淡灵力光芒。
“而且这鱼天生向善，虽然它可能不懂自己所做之事的意义，但日后修炼之路定会轻松不少。”
文琰回道。
“俺鹿汉也天生向善，看来俺的修炼之路也会很轻松。”鹿汉呲着板牙洋洋得意。
“你是天生向贱吧。”
“老大，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好伤我鹿汉的心。”鹿汉垂着头在一旁画圈圈。
“寻常动物一旦机缘足够，踏上了修炼之道，就会变成精怪之流，受动物本性影响，又不懂善恶是非，所以大多都会偏向恶，这也是多有妖物伤人的原因。”
“而若是天生向善的话，会与大道亲和，如果机缘又足够的话，未来成就会很大。只是有些可惜，它只是个鲤鱼，先天不足。”
文琰摸着大鲤鱼轻声说道。
“就是，左右不就是个鲤鱼精嘛。”鹿汉小声嘟囔着。
“鲤鱼精怎么了，你们可不要小瞧鲤鱼。”皇甫铁牛也摸了摸大鲤鱼光滑的头。“鲤鱼也有跃龙门的时候。”
“天生万物，皆有不凡之处。”
“天道酬勤，万物皆有向上的希望。”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在他的上空，大道祥云层生，天边无边紫气汇集。
“这是？！”
文琰瞪大了眼睛，看着天空的异象。
“大道祥云！这不是传说中仙人讲道时才会出现的异象吗？！”
祥云逐渐扩大，覆盖了整个神女县城，县人突然感觉天色一暗，抬头向上看去，只见整个天空云层遮蔽，瑞气万丈。
神女县百姓从未见过如此景象，纷纷惊诧，有一些岁数大的老人则是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向天上磕头。
县城里，一位老者负手站在街头看着天边的异象。
他面色凝重，双眉皱起，看了良久然后说道，
“要下雨了！快收衣服啊。”
说完急慌慌的缩着头赶回家收衣服去了。
过了片刻，天边祥云逐渐消散，天空恢复了蓝天，其上白云朵朵。
人们对这来得快散地快的异象谈论了一阵后，就失去了兴趣。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文琰喃喃道，本来困扰自己良久的一些修行难题也豁然开朗，前路更加清晰起来，一言之功，竟抵得上数十年苦修。
回过神来，文琰急忙冲着皇甫铁牛行礼，神态恭谨。
“东海敖琰萱见过仙人，之前多有冒犯，还请仙人恕罪。”
虽躬身行礼，但文琰眼神却一点没有离开皇甫铁牛。
浑身没有一点法力痕迹，恍若凡人，但却随口大道真言，祥云汇聚。
背后的那把宝剑也灵韵化生，恍若生灵，在神识感知中有着冲天剑意，战意滔天，绝对是一把仙剑！
之前一直未曾细观，就连那能口吐人言的鹿都极为不凡！
一头鹿竟生着龙角，难怪看到这角有种熟悉的感觉，蹄下生鳞，尾巴长甩，文琰想到了老太爷曾跟自己讲过的一种上古神兽。
而且此人长得又如此神采英拔，如同天人，大道至简，极有可能是传说中的仙人！
一想到自己曾让仙人给自己烤鱼，文琰就面色赧然，面红耳赤。
幸好仙人脾气好，要不然冲撞冒犯了仙人的话，恐怕就是爹爹来了也难办了。
“我并不是什么仙人，我就是一个凡人。”
“是，我明白了，仙人是并不想过于声张。”
文琰自认为了解到了皇甫铁牛的心中所想，一般这种高人都是深不可测，不愿出风头的。
“我是真的没有法力。”
“我知道了，仙人。文琰定会好好保守此事，绝不向外透露。”
“别叫我仙人了，叫我皇甫铁牛就行。”
“文琰怎敢直呼仙人姓名，仙人若是不喜，那我便叫先生吧。”
“算了，你爱咋想，就咋想吧。”
小船上的童子们已经被众人接引到了楼船之上，之前高喊的老者是神女县县衙的李福堂，正在大声呵斥他们。
热心的船家给小胖子二两换上了自己的备用衣服，二两穿着肥大裤子，拖着长袖跟小伙伴们站成一排，低着头挨着训。
“你们是哪个书院的？我定会将此事告知你们夫子。”
“小小年纪，如此顽劣，竟敢在这江上玩耍。”
“真是连命都不想要了！”
“若是下面那位公子救了你，只怕你现在已经进鱼肚子里了。”
“咦，这不是城里夏富人家的小子夏二两吗。”人群中有人认出了二两。
“嚯，是夏富人的宝贝疙瘩，得亏没出事啊，这要是出了啥事，夏富人不得急死。”
“可不是，这夏富人老来得子，四十岁才有了这么个独苗，这要是出了事，那不得天塌咯。”
楼船顺着江水缓缓行驶，荡起白色的波浪，皇甫铁牛的小船也跟在楼船的后面向城里划去。
碧波城内，江岸码头。
“你们真是钻到钱眼里了，敢把船卖给一群娃娃！”
“这江上浪这么大，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交代！”
码头上一位船老大正训斥着手下，焦急地来回踱步。
“老大，那群小孩给的钱太多了，我们就......就收了。”
几个船夫低着头委屈道。
“钱迷！你让我怎么说你们！能拿得出这么多钱的能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吗？”
“这万一出事了，咱们担得起责任吗！”船老大气得跺脚。
“都随我上船，去把那些小孩找回来！”
远处乱哄哄跑来了一堆人，打头的是个富人打扮的老头，一身丝绸华府，手上套着几个玉扳指。
气喘吁吁，疾步跑来，身后跟着一队下人。
“王龙！你见到我家小子了吗。”老头顾不得喘气，高声问道。
船老大陈二听到高喊回头一看，面色发苦
“完了完了，是夏富人！那几个小孩里面有夏富人的儿子，我真是让你们害死了！”
王龙也顾不得上船了，急忙向夏富人行礼，“员外，你家小子坐船去将上了，我正要带人去追回来呢。”
“什么？！！”夏富人发出高分贝的尖叫，面色煞白，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得。
“他们没有船，怎么出的江？”
“是......是我下面人卖......卖给他们的。”王龙低着头。
“你！你！”夏富人气得说不出话，“这么一群小娃娃，你也敢买船给他们，放他们出江？”
“这江上这么大的浪，这要出了啥事，我还怎么活啊，我的儿啊。”
夏富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