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不能把这条领带给拿出来,说这领带是越盛年的信物吧
保安见她低头乱找乱翻,还以为她真的能够翻出些什么东西来,站在一旁等她,还顺带着瞄了瞄。
见江景突然拿着一根领带脸色尴尬地站在原地,他嗤笑一声,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后头有人跑过来朝着他嘀咕了几句,保安的脸色变了。
对着江景是越发地凶狠,“喂,我说你走不走你不走的话,我叫多几个人把你给轰出去”
“我”
江景有苦难言,正想要据理力争,眼角却瞥到了从旋转门里出来的倩影。
苏素。
自从上次停车场一别之后,江景已经很久没有再见到苏素了。
此刻见到苏素,她心情复杂。
说不激动是假的,但也没有想要上前去怒骂她的意思。
对于她来说,当街怒骂一个人,那是泼妇的行为。
苏素也同样看到了她。
她原本想要低调离开,但脚步迈出,想起方才在越剑豪办公室的话,她脚步微顿,转了个弯,突地朝着江景走来。
“江小姐,好巧,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你。”
“苏素,你又想要做什么”
她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人,里面的冰碴仿佛能够刺死人。
“不做什么,就是想跟你打个招呼而已,江小姐,你最近身体还好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故意上下地看了江景一眼。
再明显不过的暗示。
江景心里憋着一口气,她承认她被气到了,如果不是在大街上,她恨不得一下子掐死苏素。
她永远都记得苏素那日在停车场上居高临下的眼神,那样冰冷又狠绝。
“苏素,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性,你不要以为现在没查出来,就永远都查不出来,你对我做过的事情,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苏素闻言,脸色有片刻苍白,但很快就恢复如常,甚至发出更加挑衅的笑意。
“我说江总,你不会以为盛年哥哥真的是在查我吧”
她凑近她的身边,侧脸看她,“你以为我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听说,女人流产之后,生孩子就很难了,如果姐姐你生不出来,我倒是可以给你代劳代劳的。”
话中无不充满着暗示跟暧昧。
江景捏紧手,尖锐的疼痛在提醒自己,别进了苏素的圈套。
她就是在刺激她,故意挑拨离间她跟越盛年的关系。
可即便是这样,江景的心中还是泛起一股酸意。
“苏小姐,我的孩子自然是由我来生,你还是多多物色如意郎君吧。”
她脸色冷淡,表面上并没有暴露多少情绪。
苏素咬牙,听她说完这一句话,恨不得一巴掌就甩到她的脸上。
这女人跟越盛年结了婚,这是她这阵子最心痛的事。
她千谋划,万谋划,却没想到居然会让江景捷足先登,还是先斩后奏
“你”
她怒目而对,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嗤笑一声随后离去。
她要稳住,要像大越总说的那样,一定要沉住气,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出来她的计划。
苏素走后,江景原本也打算离开,这时有人叫住了她。
“江总,你怎么在这里”
是任助理。
他的手上还拿着一份文件夹,似乎是刚巧路过。
江景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任助理,麻烦你带我进去,我被拦住了。”
任助理面无表情地看了挡在他们两人面前的保安一眼,心下了然。
“你跟我来吧。”
等进了电梯,任助理才告诉她,“刚才保安不让你进,是因为大越总的吩咐,你别听那位苏小姐乱讲话,苏小姐大部分都是找大越总的。”
其实方才任助理都看到了
江景有心道谢,但蠕动了下嘴巴,到底没将道谢说出口。
“叮”地一声,门开了,任助理做了个手势,让江景先走。
办公室出乎意料的安静,每个人都在埋头做事,没有人去八卦江景。
江景松了一口气,跟着任助理走进了越盛年的房间。
越盛年还在办公,低垂着头,没有发现江景的到来。
江景低声地咳嗽了下。
越盛年终于抬起了头。
漆黑的乌瞳闪过一丝亮光,他眼神熠熠,“你怎么来了”
“你知不知道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说道这里,她又突然觉得生气。
她本来是想冲上来骂他一顿的,但是一想到他是在那么辛苦的工作,而且前几日还那么强硬地要帮她承担债务,她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气也自然是全消了。
越盛年闻言蹙眉,从抽屉里拿出那个私人手机,才迟钝地发现那部手机没电了。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缕歉意跟愧疚。
“小任,这是怎么回事”
通常这些事都是由助理负责的,但是任助理竟然忘记了帮他接电话。
任助理觉得自己很无辜,“越总,我早上已经告诉过您,我要去winde那边谈那个ai的单子,是你自己忘记充电的,这不能怪我。”
他摆摆手,还是拉开门出去,“哎,我不打扰你们两个人了。”
“越总,我还有很多工作去做,就先去忙了。”
任助理的身影消失在门缝里,越盛年才站起,将江景搂入自己的腰。
没人的时候,两人就变得亲昵。
“对不起,你打那么多电话我都听不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你跑上来找我”
越盛年不愧是越盛年,她的心思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低垂下头,神色忽然变得悲伤起来,一想到江父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自理,她的心就一阵抽痛,推开了他。
“我爸住院了,说是心脏病发作,我本来想打电话给你,让你把白夜寒给叫过来,但是我没想到一直打不通你的连话。”
闻言,越盛年的眸子一暗。
他抓住江景的手,哑声道,“那他现在怎么样”
看出了越盛年的紧张,江景反倒是安慰他,“你别担心,现在我爸还是活着的,只是报告还没出来,还要等两个小时而已。”
她的心口像是揣了个石头,沉甸甸的。
“小景”
越盛年道歉,欲言又止。
一阵电话铃声突然响起,越盛年看了眼正在充电的私人手机,又看了一眼江景。
江景耸耸肩,大方地道,“去吧,说不定有什么要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