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江景接受了越盛年的死亡。
站在旁边的任助理又是哭又是笑,悲伤难过的是越盛年走了不再回来,无比庆幸的是,江景还愿意为了越宝宝活着。
他们都把江景的落水跟寻找当成一场自杀失败,谁也不曾再开口提。
另一边,守着男人的赵清月接到了个电话。
她看了一眼还在昏睡中的男人,站到窗边。
“清月姐,你说的事我都已经做完了,他们果然信了。”
赵清月明艳的红唇勾起,她忍不住微笑,“那就好,你的工资,我会给双倍。你放心吧。”
两天前,赵清月的同学说看到海岛边有一堆人在打捞着什么,还猜测会不会是他们救上来的这个男人。
但赵清月力排众议表示,这人是跟着她一块来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落了水,这才打消了这群人的怀疑。
但是他们这样找人声势实在浩大,赵清月担心再过不久,江景就会怀疑越盛年有没有被人救起来而查找四周,于是顺水推舟地搞了个狸猫换太子,好瞒过他们。
她以为这会是一场持久战,但没想到江景放弃得这么快,不过两天的时间,那搜救队伍就已经宣布解散了。
她回过头,返回去认真地看着越盛年的脸,想着应该怎么样跟他解释,才能让他抛弃江景那个毒妇,但没想到,她刚坐回到位置上,就意外地瞧见越盛年的手动了动。
眉眼掩饰不住惊喜,赵清月当机立断地按了铃找医生。
“快、快来,他好像要醒过来了”
搜救队解散的第二天,江景就带着越宝宝回到了国内。
马尔代夫对她来说是伤心的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呆。
她回来以后,身边没有越盛年,看着熟悉的公寓也一刻不想待下去,便在市中心找了座房子。
tip的人也从旁边得到了一些小道消息,知道越盛年出了事,急急忙忙地给江景打了个电话,让江景来接替事务。
而江景兴趣缺缺,现在的她因为心情原因,什么也不想干,也不想动,更别说是去照顾什么生意了。
她沉默地听着电话那头的高管诉苦,等高管长长的一段话说完以后,才无比平静地道,“我会派人过去看着你们的,任助理知道该怎么处理,之后的事情,你们该怎么弄还是怎么样弄,就跟盛年在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没说自己会不会去查账,但这一群人应该不敢做手脚。
毕竟任助理会如实地报告她,而她也会定期地核实账目。
现在的她,不图什么了,只希望越宝宝能够健康成长。
越盛年醒过来的时候,首先闻到的是一股浓烈的医药水味。
他的脑袋空荡得厉害,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漂亮娇小的女人,愣是想不起来她是谁。
看着女人惊喜又感动的表情,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有些不舒服,但却又不知道是为什么。
实话说,他连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都忘记了。
“你是谁”
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越盛年蹙着眉头,盯着眼前女人的脸。
赵清月显然是没想到越盛年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她的脸色瞬间变了变。
但只是一会儿,她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的表情微妙起来,站起来去找了医生。
医生很快就来到了病房,一会儿掀开他的眼皮仔细地检查了下,一会儿带他去照x光,他被折腾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躺回了病床上。
被人这么折腾,显然是引起了越盛年的不悦,他皱眉,“我到底是怎么了”
医生看了赵清月一眼,赵清月点点头。
他这才清了清嗓子告诉越盛年。
“先生,你的脑补受到了激烈的撞击,有淤血堵在你的脑袋里,所以你记不起来很多事情了。”
他低着头用笔在纸上划拉了一下,“简单来说,就是你失忆了。”
失忆这种事不是一个很常见的事情,越盛年闻言微微蹙眉,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
“你说什么”
但他又发现医生讲得没错,他的确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越盛年闭了闭眼。
旁边的赵清月见他仿佛要强迫自己去回忆起一切的模样,眸色变了变,极其温柔地缠上了男人的手臂。
“盛年哥哥,你这是干什么你现在刚出问题就让自己这么为难,万一又受到刺激了怎么办,我可受不住第二次这样的恐惧。”
她说到这里,忍不住红了眼眶,有泪水滴落在地上。
越盛年睁眼看她,却并没有在意她的表情跟眼泪,表情严肃。
“你叫我什么盛年哥哥你认识我”
赵清月见越盛年不吃这套,收敛了眼泪,露出一股委屈的情绪,嘟起嘴,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对啊,何止认识,我还是你女朋友呢,你一觉睡醒把我忘记了,可我还一直挂着你都没有睡觉”
病房有一瞬间的安静,越盛年紧紧地盯着她的脸,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医生将笔插入自己的口袋中,看了赵清月跟越盛年一眼,咳嗽了下道,“咳,我说这位病人,你还是好好地对待你女朋友吧。你都不知道,她为了你啊,天天守在你的病床前面,也不吃也不喝,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呢。”
越盛年什么也想不起来,此刻听到医生这么说,他看赵清月的眼神变了变,原本冷漠的眼神也变得有温度起来。
虽然他仍然觉得很不对劲,因为他心里空落落的,仿佛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
但他又觉得,或许丢的这个重要的东西就是眼前这个女孩子
“对不起,辛苦你了。”
这是赵清月认识越盛年这么久以来,越盛年对她说过的最温柔的一句话,她激动得连脚趾都蜷缩起来。
忍不住甜蜜地微笑,她站起,有些羞涩地道,“我给你去倒杯水吧,盛年哥,你真的是不用这么客气的。”
越盛年没说话,只是微笑了下,拉住了她的手,将她重新按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尽管是脑子记不住什么东西,但他的性格没变,依然是雷厉风行。
“不急,你先告诉我,我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而且,你说了我的名,还没说我的姓呢,我的全名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