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记者像是闻到血腥味的苍蝇一般,蜂拥而上,将问题连珠炮地射出,渐渐地偏离了今天的主题,奔往大众感兴趣的豪门八卦上。
赵远枫抿着嘴,没有开口,只管在保镖的保护下带着江景往车旁走,谁知那些媒体娱记却死死地堵在车门前纠缠。
此时江景只觉得隐隐有些恶心,那熟悉的眩晕感袭来,她面色难看地抓紧了赵远枫的胳膊。
赵远枫见江景面色苍白如纸,心里焦急,正欲对眼前挡路的媒体发作,就听身后传来越盛年的声音。
“清月,你要不要陪我去吃午饭”
有媒体发现案件里这段复杂四角恋的另外两位当事人出现在法院门口,而这边的两人明显撬不出东西,便纷纷带着话筒奔往后方。
终于得以解脱的江景被赵远枫带回了公寓。
一进门,江景便直奔卫生间,干呕声一声大过一声。
赵远枫紧张地站在卫生间门口,“小景,你怎么了”
江景打开水龙头洗了洗嘴,“没事,可能刚才太紧张了,有些胃痉挛。”
赵远枫还想说什么,就听到传来敲门声。
他的助理钱永从酒店打包了餐盒过来,赵远枫在餐桌上摆开,远远地喊江景:“小景,先过来吃饭吧,喝些热汤。”
江景却满脸倦容地往卧室走去,“你先吃吧,我有些困了。”
说完就一头栽进床里。
最近这段日子里,她越来越嗜睡,胃口也越来越差,赵远枫站在餐桌前,看着满桌的餐盒,越发担忧。
江景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多,她在床上悠悠转醒,却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的呼吸。
她猛地坐直了身体,紧贴着床头,大声质问:“是谁谁在那里”
赵远枫忙出声安抚,“小景,是我,你别怕。”
江景骤然放松了身体,脸上的惊恐和防备还未消散,声音微冷,“你怎么还没走”
“小景,你最近的胃口越来越差了,我怀疑你的身体出了问题,我在等你醒来带你去医院做一下检查。”
江景一听到“医院”两字,便剧烈地抗拒起来,“我不要去,我不要”
“生病了怎么能不去医院了,要是病重了可怎么办”
江景却一直往后退,摇着头喃喃自语,“我不要,不能去。”
赵远枫以为江景是因为之前在医院失去了双眼,所以对医院怀有抵触心理,便放轻了声音哄到:“那我把赵家的私人医生请来给你看看好吗”
“赵远枫,我想吃安记的酸辣粉了,就是我们大学的时候常去的那家,你能给我买来吗”
为了证明自己有了胃口,江景提出了想吃的食物。
赵远枫虽然还是心存疑虑,却听到江景提及往事,便满心欢喜地起身去买,并未发现身后的江景满面愁容。
嗜睡、厌食、干呕、喜酸,对于已经生下过越宝宝的江景来说并不陌生。
她深知自己可能已经有了身孕,而这个孩子,却是那晚遭遇醉汉时留下的
赵清月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现在又有了一个孽种,这一切的一切都将她压得喘不过气。
此时,江景的楼下停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小助理正坐在驾驶室看着越盛年亦步亦趋地跟在下楼散步的江景身后,而江景对此一无所知。
有几次江景都差点被绊倒,越盛年在身后手都已经伸过去了,却硬是忍着没有伸过去。
直到江景回了楼道里,越盛年才上了车。
小助理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出声:“越总,其实我觉得,您可能还是喜欢江小姐的。我觉得您在江小姐面前,似乎比对赵小姐更温柔。”
坐在后排闭目养神的越盛年骤然睁开眼,在内视镜里对上了小助理的眼睛,吓得小助理忙移开视线,暗骂自己多管闲事。
原以为自己要挨骂了,却不想越盛年只叹了口气,语气疲惫,“我只是心中有愧。”
“您上次开庭的时候看到记者为难江小姐,便立刻出声将记者吸引到您这边,这种下意识的行为,还不能证明您心中所想吗况且您根本就没有伤害过江小姐,还帮她到处寻找眼角膜,您怎么会这样想”
即便助理说得没错,可江景如今的状况,虽非他所为,却也是因他而起,终是脱不开关系。
可这些事情他不愿与外人多讲,只出声说:“回公司吧。”便又闭上了眼睛,拒绝继续交谈下去。
小助理暗自庆幸老板没有嫌自己多嘴,赶紧启动车子离开了。
谁知赵清月此时正等在公司大堂里,一见到越盛年便熟稔地贴了上去,“盛年哥哥,你去了哪里,我在这儿等你好久。”
越盛年看了眼赵清月挽住他的手,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出去见了个客户,你来有什么事”
“盛年哥哥,我刚刚知道有家西餐厅特别好吃,你陪我去吧。”
越盛年假意抬手看了看手表,找了个借口:“我一会儿还有个会议”
赵清月嘟着嘴打断了他,“可现在都到饭点儿了,你的员工也要吃饭嘛,你就陪我去嘛,好不好,好不好呀”
若是再继续拒绝她的撒娇,越盛年担心赵清月会伤心,便点头应下。
谁知两人刚走出tip大厦的门口,便被一群媒体堵住。
“赵小姐,请问你和江小姐的案子怎么样了二审什么时候开庭”
“赵小姐,能回答一下你跟江小姐有没有私了的可能吗你哥哥赵先生是站在哪边呢”
“越先生,你和江小姐目前还有联系吗”
“越先生,请问您目前跟赵小姐是什么关系呢”
越盛年冷着一张脸,不耐烦地看着面前不知道从哪里突然窜出来的话筒,刚要挥手让保镖将人赶走,却听到旁边的女人突然哽咽地回应记者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