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慢慢地恢复了知觉,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洁白的天花板,鼻间尽是医院的消毒水味。
她扭头,就看到越盛年正在跟一位白大褂医生交谈。
“江小姐只是吸入浓烟过多,暂时昏迷了过去,休息一段时间就能醒来,不需要过多的担心。”
越盛年点点头,客气地跟医生道谢。
“越盛年。”
江景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像是摧枯拉朽一般的干哑。
越盛年听到声音回头,惊喜地大步上前,“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说着便扶着江景起身,体贴地为她调高了床头的高度,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杯水,“你慢一点喝,不要喝太快。”
江景听话地只是润了润嗓子,便急急地打听软软的下落,“软软呢我记得当时木屋着了火的,软软怎么样了”
越盛年按住了江景想要下床的身体,“软软当时发了高烧,加上吸入了浓烟,年幼的身体受了重创,所以目前还在icu观察。”
“什么你快带我去见她”江景急忙下床,却发现沉睡太久的身体还未反应过来,脚刚触地就觉得腿软,整个身体都向地板扑去。
“小心”越盛年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江景的身体,叹气道:“我知道你惦记着软软,我就是怕你胡思乱想才如实地告诉你,没想到你这么心急。”
江景的眼泪夺眶而出,“是我,都是我不好,软软还那么小,却受我的连累”
“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我先带你去看一下软软吧。”
两人来到了icu监护室外,江景趴在玻璃上看着里面年幼的软软,闭紧了双眼躺在床上,脆弱得像个洋娃娃一样。
越盛年从身后抱着她,劝道,“你不要太担心,医生说软软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只是还需要观察。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儿科医生过来,孩子一定会没事的。你倒是要好好保重身体,刚醒来不宜悲伤过度。”
这是,正好有个查房的小护士从他们身边经过。
“哎你不是3122病房的病人吗怎么把病号服脱下来了你的腿上还有伤,现在还不能这样久站,还有你身上的这套衣服太硬了,会摩擦伤口的”
江景不禁望向越盛年,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你也受伤了”
越盛年却面不改色地撒谎,“就是一点小伤,一点也不严重,是他们太夸张了。”
那护士却很严厉地批评越盛年,“先生,您的大腿烧伤,就连肺部也吸入了很多浓烟,医生让您卧床休息的,您这样不遵从医嘱,我们也很难办。”
他的大腿烧伤肺部吸入浓烟
一定是冲进大火里救他们的时候受的伤可是这个傻瓜为什么什么都没有讲
江景看着越盛年穿着的西装,醒来的时候看见他跟没事儿人一样站在她面前,让她脑子里就只想着软软,完全没有考虑过他们是如何被救出来的。
“你是为了让我不发现端倪,所以才换下了病号服吗”
越盛年见江景神情严肃,忙安抚道:“真是小伤”
“越盛年你是傻子吗烧伤是小事吗这么大的人怎么就分不清轻重缓急”
说完,江景就压着越盛年回到了3122病房里,果然看到床上还随意搭着被换下来的病号服。
江景逼着越盛年换上了病号服,然后让他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我问你,那个绑架我们的网约车司机,是因为向你报仇才绑架我们的吗因为我当时听他说,他儿子好像是因为你去世的。”
越盛年摇摇头,“这个人却是跟我有点恩怨,但是只是误会一场,他儿子也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估计现在已经相见了。”
“我记起来了,他好像有提过有人花钱买我们的命,会是谁要害我跟软软呢”
越盛年眼中锋芒尽显,却又极快地敛下眉眼,“这件事情我会去调查,一定会给你和软软讨回公道,你现在就照顾好你自己的身体就可以了,不要去操心别的事情。”
江景看看越盛年,不想让他生着病还为她担心,便难得听话地点了点头。
见江景难得这样顺从乖巧,越盛年好心情地拉过她的手,放在脸颊上,“你看,我现在受了伤,你要不要照顾我一下”
“想喝水吗还是想吃水果”
“我想抱抱你。”
自两人重逢之后,一直处于你追我赶、水深火热的状态,像如今这样能够心平气和地待在一起的时间真是少之又少。
越盛年的心境也不由平和下来,“我现在大腿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如果能抱抱你,可能会好一些。”
江景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难得忸怩起来,“时间不早了,一会儿该到查房的时间了,我也得回病房去”
“就一会儿,到时间了我就放你走。”
越盛年的脸就在她几公分处,她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灼热的鼻息,不禁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那就一小会儿。”
到了查房时间,江景就离开了越盛年的病房。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晚安,江景。”
回到病房后,她收到了越盛年的短信:我刚才觉得很开心。
江景看着那条短信,不禁喃喃自语:“真是个傻子。”
她刚打算躺下休息,就接到了魏默盛的电话。
“艾米跟我说你有位朋友替你请了假,说你生病住院了因为今天行程太紧,就没有来得及去医院看望你。”
江景从魏默盛的话里听出,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刚从一场火灾里死里逃生的事情,便隐下了这部分内容,“没关系,只是一点小毛病,不妨事的。谢谢魏总关心。”
“对了,我今天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之前提及的澄清发布会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你现在的身体可以参加吗”
江景没想到魏默盛的效率这么高,感激地说:“谢谢魏总,我完全可以如期参加,您把时间和地点给我,我一定按时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