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捏着珠子缓缓起身。</p>
他目视着少女远去,骤然轻笑:“好,只要国师大人您想的,扶苏……”定当双手奉上。</p>
随即,一块甜甜的酥饼就压过鲛珠那腥涩苦味。</p>
扶苏不禁吞下鲛珠。</p>
他一双修长的长腿再次化作鱼尾,但这一次……</p>
隽秀的公子不再满腹惆怅。</p>
柳娇娇提着盏灯站在门外:“扶苏公子,您还要糖酥饼吗?”</p>
糖酥饼又香又脆。</p>
扶苏趴在缸沿上眉眼弯弯:“要,麻烦柳娘再给吾送一点了。”</p>
毕竟,山海铺子的糖酥饼,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要比外面买的香。</p>
若现在不多吃,恐怕那滋味就永远吃不到了。</p>
只见一点点稀碎的渣掉落在地上。</p>
柳娇娇心中长吁了口气。</p>
她便福身去厨房重新端了两碟子来:“您慢点吃。”</p>
扶苏对着柳娇娇笑了笑。</p>
他咽下嘴里最后一口饼子,说了句:“怪不得当年国师大人那么喜欢吃糖饼子。”</p>
就算姜卿雪之后再也没吃过,但店里的味道依旧没有变化。</p>
柳娇娇默然。</p>
她眯一会回应,跟扶苏说了句告辞,便转身准备把这件屋子重新扣上枷锁。</p>
临了。</p>
扶苏拿着一个新饼子:“柳娘……”</p>
柳娇娇身形一顿:“扶苏公子可还有什么吩咐?”</p>
扶苏垂眼看向自己手上的东西。</p>
他莫名问了句:“这么多年,国师大人可曾提起过我或者父皇?”</p>
柳娇娇闻言,背对着男人的脸上,眸光明明灭灭。</p>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如实回答:“未曾。”</p>
但是,姜卿雪闲着没事儿时,还是会将那秦皇送的玉髓拿出来把玩。</p>
扶苏略显有些失意。</p>
他尾巴尖卷了一下水花,就轻语道:“可是我倒是常看一本书。”</p>
那书没有什么好稀奇的,唯独上面有几句诗,特别招人喜欢。</p>
春赏百花冬观雪,醒亦念卿,梦亦念卿……</p>
柳娇娇听完,眼皮子直颤。</p>
她不想深究里面隐含着的东西是什么,匆匆关上门,就当自己什么也没听到过。</p>
“怕什么。”扶苏见此,嘴角的笑越发凄凄:“这么多年我都没表露,怎么可能败于结尾?”</p>
他把装有糖酥饼的盘子往旁边一放,就再次归于水底。</p>
而这缸看似不大,其实里面内含乾坤,若有人跟着潜下去……</p>
那仿佛有一座宫殿的水底世界,一定会震惊人心。</p>
“回来了?”姜卿雪没有回自己的房间。</p>
柳娇娇从扶苏屋门口离开后,便在后边院子和她撞上。</p>
“小老板,您真的要取扶苏公子的心头血?”柳娇娇忍不住问道。</p>
姜卿雪淡淡斜眼过去。</p>
少女沐浴在月光下,越发显得出尘:“我不取他的,难不成取你的?”</p>
再说,相对于死去,那扶苏继续苟活于世才是变相折磨吧?</p>
“可是……”柳娇娇想起扶苏,就想起那人提及姜卿雪眼里时的场景。</p>
熠熠生辉,好像眼中有星星,而那种被人全身心钦慕的喜欢……</p>
柳娇娇有些替扶苏心疼,也有些替姜卿雪可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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