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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梦烟看见炽三,笑着道“炽三,许久未见,瞧你这身形像是又胖了。”
炽三不禁哑言,眼前这二人,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损人之言张口便来,他们炽焰卫六人自小能在少主身边长大,真是不易啊
“火医师,少主已经责令炽三一月不能吃肉,想来应是能瘦几斤。”
火梦烟闻言,呵呵地笑了几声,道“焱秋哥,你整人的方式也该换换了,怎么还是老样子”
焱秋以笑颜回应,并未多说,便问“事情查的如何了”
炽三看向焱秋,又看了看火梦烟,似在请示。
“无妨,说吧。”
“当日,有一个小女童从后院进入,发现了那仙府管家,说与了几位真人,导致我们的计划泄露。”
焱秋皱眉,竟真是那个小丫头坏事儿
“小姑娘”火梦烟在来之前便想好,若是找到了那泄露计划之人,定要好生收拾一番,没想到竟是个小姑娘引起的,这倒是让她有些下不了手了
门外传来炽一的声音“少主,那日丑时,您从后院放进去一个小姑娘。”
“多嘴”
闻言,焱秋似是被人揭发了恶行一般,面色难看。看来得寻个时机好好教导炽一一番,他这直来直去,只说真话的性子,真是越来越惹人厌烦了。
火梦烟瞧着焱秋这面容,心中诧异,他虽顽劣,但不至于做个任务还自己玩自己吧
炽三郁闷,那日少主指责自己将管家随便乱扔,本以为是巧合,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他自己心虚
虽是气愤,但总归还是要把事情汇报完,便继续道“少主,这个小丫头的父亲,便是那晚为您挡剑气而死的警世阁门人。”
竟这般巧
焱秋思索着,若是如此,此次受伤,倒像是自己害了自己,若不是那日心血来潮帮了那小丫头,或许自己便不会受这一剑,那练气修士亦不会无故死去。
这“因果”二字,果真会捉弄人
“少主,是否将真实情况告知那黎家母女”
“不必。”焱秋闭眼休息,徒增烦恼罢了,何必再多言。
待炽三关舱门之时,屋里传来焱秋的声音“此事就此作罢,不必去找那母女麻烦。”
“是。”
此刻,黎家母女正在黎父的灵柩前跪着。
“母亲,我们真的要走吗”
黎潇抬头询问,眼神中充满不舍,这儿毕竟是她生活了六年的地方。
“潇儿,等你的病治好了,我们会回来的。”
黎母亦是是不舍,但几日内发生这诸多事,她已然决定,带着女儿离开此地。想来,若是夫君还在世,亦会同她作出一样的选择。三年前仙人赐的符咒亦没有让女儿生出灵根,原本想等着夫君回来一同想法子,未曾想,他竟离她们母女而去
黎潇见母亲坚持,便也不再多言。母亲说,要带她去水灵城,去医这自小便伴随着她的怪病,只是,她不知为何要走的这么急。
“那父亲呢”黎潇望向父亲的灵柩。
“同我们一道走。”说完,黎母俯身将头挨着地面,迟迟都没有抬起来,像是在和黎父诉说着什么。
院子传来搬动箱子的声音,沓妈妈走入灵堂“夫人,都准备好了。”
“好。”黎母用手撑着地面艰难起身,她这腿疾看来又严重了,一用力这膝盖如针扎般疼。
“母亲,撑着潇儿的肩。”黎潇拉着母亲的手放到自己的肩上。
黎母望着女儿,眼眶又开始湿润,女儿这般乖巧,为何就活不过十五岁
夫君,我实是怨你的,怨你将我们母女抛下,可是,你都不在了,我怨你又有何用以前,我们时常说等潇儿长大了,便回乡看看,这次,我把你送回去,亦把女儿带回去。
“夫人,老奴先请个大夫给您瞧瞧吧,我们这一路舟车劳顿,若是不早些治,您这腿疾怕是又要加重了。”沓妈妈上前一步,搀扶黎母。
“无妨,我还撑的住,这腿去了水灵城再治不迟。”
黎母心里清楚,这腿疾已是好几年了,疼起来便是月余,而此时,他们是一日都耽搁不得。一来,夫君要在赶在七日内下葬,再者,若是潇儿在水泉仙府惹出了麻烦,越早离开便越安全,待到了水灵城,有母家在,无论是寻医,或是避难都安心些。
沓妈妈了解自家小姐的倔脾气,便叹气道“哎老奴再多备些褥子衣裳,若是赶上风雨,您这腿可不能受了寒。”
黎母应着点了点头。
不多时,一行八人便出发了。
黄昏时分,夕阳的光辉渐渐隐去,三辆马车行走在蜿蜒的山路上。
甲汀在前,车厢内是黎家母女和沓家母女。
乙汀在中,载着黎父的灵柩。
丙汀在尾,沓管家在他一旁,车厢内是日常物资。
“母亲,我们去水灵城要走几日”
小沁心将掀开的车窗帘子放下,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一路上都极为兴奋,但旁人都静静坐着,她便也不敢多说话,只是不停地瞧着外面。
“母亲也记不得了,应是得五六日车程”
沓妈妈答着女儿,忆起自跟着小姐离开,近十年没有回过水灵城,不知老夫人和大老爷是否还怪罪小姐。
她十岁便开始伺候小姐,看着她从幼孩一点点长成妙龄少女,同姑爷相识,私定终生,陪着她逃离家族。所幸,她们一直互相陪伴,虽名义上是主仆,但小姐视她如亲人,亦从未亏待过她。
沓妈妈看向眼前的黎母,如今,小姐已经是当了夫人了,也有了小小姐,想来若是老夫人看到小小姐如此乖巧懂事,应会喜欢的。
突然,车厢外传来了马叫声,三辆马车接连急停。
最里面的小沁心没坐稳,被这急停的力度一甩,朝着车厢边角木檐上狠狠撞去,沓妈妈眼疾手快,将沁心抱住,还好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若不然,这样磕一下,脑袋该肿个大包了。
“甲汀,出了何事儿”沓妈妈掀开车厢帘子。
“这马儿不知怎的突然停下了。”甲汀跳下马车,牵着缰绳在马的四周查看,一脸疑惑,这马儿和他相伴多年,平时温顺的很,今日为何突然不听话
“夫人,是否要下去歇歇,让他们几个好好查查”沓妈妈转头对着黎母轻声道。
黎母点头,一众人便都下了马车,在一旁空地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