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绮心几乎无法描述自己当时的感觉。
震惊？
诧异？
总之，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实在难以言喻。
直到沈少杭完全离开了容家，她才稍稍缓过神来，目瞪口呆的看着李菁。
而李菁竟然冲着她笑了笑“太太，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你……”
她有很多话想说，很多话想问。
可是话到嘴边，竟然结巴了。
她指着李菁，一时之间语塞，什么也说不出口。
李菁看着她这个模样，倒了一杯水走到她的跟前“您喝口水，缓缓一下心情。”
江绮心颤抖的接过水，喝了一口。
等情绪稍微缓和一些后，她才抬头看着李菁“他刚才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是。”
李菁点了点头。
“可，可你不是在容家做了十几年吗？”
“这并不妨碍。”
也是……
沈少杭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那个时候部署，也没问题。
问题是，他是不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或者应该说，太有心计了？
竟然那么久以前就安排了一个人进入容家，并且在容家做了那么久？
江绮心实在是无法言喻当时的心情。
她突然感觉，自己对沈少杭的认知，还是少了点。
“难怪你之前碰到我跟沈少杭在一起，你没有告诉给容家，是因为你从头到尾都是他的人？”
“其实，是，也不是。”
江绮心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当初我受阿楚的命令来容家，我本也是替他来这里做内应的，可是一个人在一个环境中生活十几年，谁能丝毫不受影响？”
阿楚……
这喊的，大概也就是沈少杭了吧。
看来李菁也是知道他的身世的，否则不会这么喊他。
“你是说，其实你也已经把容家当做自己的一部分了？”
“这事，我跟阿楚说过，我在容家十几年了，眼看着少爷长大，老爷和夫人也对我不薄，你也看得很清楚，少爷虽然冷漠，但是对我，始终是当亲人，没有当过下人，我对他，自然也是亲人。”
“可是你要清楚，容翡容不下少杭，他们之间，迟早会有争斗的。”
李菁笑了笑“所以我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容家好，你觉不觉得，有一天他们父子可能会和好？到时候团圆，又何必分你我？”
江绮心看着离靖的笑容，心里微微发颤。
他太理想主义了。
以她对沈少杭的了解，是万万不可能跟容翡和好的。
他们父子，就像是仇人，表面上装的和平，可是私底下，谁也不肯多让谁。
就像是这次的‘握手言和’。
容翡表面上说的是会让他好好的生活，可是却给他一个广告部经理的位置，让他在公司受尽委屈。
“我不觉得会有这么一天，李菁，你要想好，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你要选择站在谁的那边？”
李菁依然保持微笑，十分平静的回复了两个字“不会。”
他这么有把握？
这么笃定？
江绮心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李菁为什么老说为了容家好。
其实在他眼里，沈少杭跟容家，本就是一体的。
他希望容家好，是希望沈少杭跟容家一样的好。
可这个愿望太难实现了。
容翡跟沈少杭之间的恩怨，不是说几句话就可以摆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