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瞳半晌才幽幽的睁开眼，却发现他们已经出了西川神殿，可什么时候出去的，她一点都不记得了。
“沈清瞳。”
看到司凌染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她面前，沈清瞳这才安心，随即忽然坐起来，问，“我师兄呢？”
“曲先生……应该是过世了吧。”
就听一旁的白远修道，观他脸色不是很好，想必这次神殿之行，他身为天擎第一人，受伤也颇重。
其他几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此刻他们众人就坐在一处山坡上，地上已经长成了稀疏了小草，头上阳光正好，一条清澈的消息从脚下蜿蜒流淌而去。
一切都是真实的。
远处的神殿，漆黑的依旧伫立于天穹之下。
沈清瞳这才想起任意殿中所有的幻境，每一个幻境都是真实的，那是他们在与她道别。
师兄走了，不，他只是安然的还睡在了那棵树下，以后再也不必操心任何事了。
阿舍走了，不，他只是舍己成人，回到了自己的故乡去了，而他一同回去的，应该还有他的那个孪生兄弟。
“之后发生了什么？”
司凌染道：“圣者毁掉了连接两个空间的壁垒，他回到了他应该回去的地方，一切，自然也就都消弭了。”
一切辉煌与毁灭，都因他们而起，也因他们也终了。
“圣者是真正的圣者。”
又听一声感慨，竟是殿主，他也没什么事，他此来，实则就是来送东西的，东西送出去了，圣者送走了，他的使命也算完成了。
但在沈清瞳的心目中，圣者，只是一个善良的孩子罢了，他不忍众生受苦，便自己受苦了。
“殿主以后有何打算？”
“我还有何打算，历代守着的东西已经没了，我们走出了那片雪地，想回到西川故地来……对了，如今外面的事情，是你们云朝做主了吧？
咳，我这托关系，准我们入西川，不过分吧。”
殿主最后还打趣了一句。
云朝不是小气的王朝，沈清瞳与司凌染也不是小气的夫妻，过去情势不明的时候，还能答应他，如今明了了，自然还能答应。
“包在我们身上，你们只管回归西川吧。”
这场与世人息息相关，却又看上去没关系的纷争，终于算是停歇了，当沈清瞳在远眺神殿的时候，一切已经远去。
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
白远修等人虽受到不同的重创，想必调养一下，也就好了，不久后，一直守在外面的玉公主，云王，九公主他们，也找来会和了。
只是这场纷争，除了沈清瞳以外，谁似乎都说不清。
“都过去了，就不必在说了，以后天地才是新的天地，”白远修感慨了一句。
事后，沈清瞳问他，何时发现自己可能被夺舍的？
白远修只笑了笑道：“我若不留些后招，怎敢来此，毕竟若是输了，输的可能是这片天地……可到底，我还是没有把控好。”
不得不说，在老实的狐狸，也是狐狸，他是天擎第一人。
也许他打从留了这个心思开始，就想着，与那夺舍的怪物，同归于尽吧，不想最后同归于尽的，竟是阿舍。
他没有留下姓名，却做了所有的事。
“是我在先误会了他。”
难得，天擎第一人也会知错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