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小声的谈论着事情发展的时候,明月绾却是意外的安静的很。
她乖巧的坐在白翳身边挨着她,双眼注视着站在前面一点的陆千尘。
陆千尘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看着那个亭亭孑立的背影,想到,难不成他是害怕那个老巫婆吗?那女人从前待他不好,所以时至今日他也还耿耿于怀难以忘记?
名誉玩越想越绝的心里焦急,她心里有一股冲动,想要直接上前抓住陆千尘的手,然后就知道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了。
“姬长莹,你说的给大家伙儿一个交代,你打算怎么交代啊?”一个江湖混子一般的人物突然开口。流里流气的语调一听便知是来嫌事不够多的。
姬长莹维持着自己的风度,要换做往日,有人敢这么与自己说话,她早就让对方似在自己的武功之下。
“所谓交代,自是要有个结果了。不过现在事情出现了疑虑,武当掌门坐下的二弟子力保陆千尘的清白,我们总是不能视而不见的。”她说,义正言辞的模样:“所以......”
“哈哈哈哈!姬长莹,你怕不是老糊涂了吧!我有没说非得要陆千尘出来给个交代,我说的是真正的凶手。”那人大笑着吼道。
姬长莹这下脸便是黑了下来,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给耍弄了。
强压着心中的火气,她说到:“我当然那也没有说罪魁祸首就是我家千尘,不过留言四起的时候,总是需要人出来终止留言的。不然,即便今日他有幸没有什么,但是人言可畏,他一身的名节和落阳山庄在江湖上的荣誉可不就不保了。”
“这个老妖婆,居然还有脸在这里胡说八道!”
明月绾被姬长莹的那些话气的忍不住大声的嚷了一句。
她身边的白翳不由得吓了一跳:“你说什么呢?”
“我说!”
“好了,我知道了。”白翳说到:“我们都因为她说的话而愤愤不平,但是即便心中怒火中烧也不要说出来让人知道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这么生气还要忍下去。”
白翳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若是叫他们知道了我们心里所想的,那么昨夜的一切安排不就全白费了吗?”
明月绾有些不满意的低下了头,突然她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对白翳说到:“白翳,你不就可以证明他的清白么?”
明月绾的意思,她当然是知道的。
当初陆千尘带着阿笠离开便去了落江城,落江城的人但凡是往来的,都有记录在案。一查日期便可知道陆千尘的话是否是正的。而且,即便那些人对这些都不当真,那么她亲自出来作证总是可以服众的。
但是这样的办法,她还来不及提出,便被陆千尘否决了。
她还记得他对自己说:“白兄,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大可不必为了这些事情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江湖险恶,落江城的繁荣在江湖中本就惹人眼馋不已,但他们还是会有所忌惮不过是应为你这个一城之主坐镇。若是让人知道你落江城的白城主早就不再落江城了,一些心怀叵测的人指不定便会立即前往落江城。我不愿意落江城为了这些事情惹了麻烦。”
“你也未免太小看覃穹他们了吧。”她说。
“身边你的人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只是凡是都要以防万一。江湖之大,总不会有谁敢说自己是天下第一的。”
陆千尘说着,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白翳不知道他是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他只是听见他说:“天下第一又如何,猛虎难敌财狼。”
白翳早就对寡不敌众的道理知之透彻,也曾吃过这亏,所以陆千尘的话虽然拒绝了她的好意,但是也引起了她心里的防范。
人心险恶,她不是没有见识过。
白翳停止了回想,她对明月绾道:“你要说的我都明白,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拿连我的城民开玩笑的。”
明月绾看着白翳眼中一闪而过的坚毅,便知道,她自己的那个主意被采纳的机会渺茫。
于是她转而随其他人打起了主意。
“喂!苏日烁!”
苏日烁与她之间隔了一个唐白鸥,他伸出脑袋问到:“什么事?”
“我有个想法。”
“算了,你那些法子要不得。”
“我都还没有说!”明月绾被一语否定,心里十分不满。
她说:“你知不知道,你们都是可以作证,陆千尘没有做那些事的人?”
“你以为我是傻得呀!”苏日烁十分无语的看着她,想,这丫头怎么在这世道混了这么久连这种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明。
他说:“你知道吗,任人不唯亲,也就是说,我们这些陆千尘的朋友说的话,是不会有人相信的。那还做个屁证!”
他忍不住说了一句粗口。
明月绾觉对着唐白鸥做出一个请求帮助的眼神。但是唐白鸥根本不吃她那一套。
他看着明月绾水汪汪的大眼睛,淡漠的说到:“帮你揍人是无所谓了,但是他说的没错,要是我们这些人说的话有用,事情那里还需要这么麻烦。你就安生的坐着,别多事儿就是帮忙了。”
“大师兄。”巫旬纻挺行唐白鸥说话不要太扎人。
“本来就是嘛!这臭丫头就知道瞎掺和。”
巫旬纻那唐白鸥没办法,于是对明月绾温柔的说到:“暂且不做其他的,静观其变吧。若是陆千尘受了委屈,我们大家不会坐视不管的。”
明月绾于是只好老老实实的坐回了白翳的身边。
她小声的对巫旬纻说到:“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不会让人欺负他的。”
巫旬纻对明月绾这种关心陆千尘的心情所感动,他微笑着,但突然问道一股异香,这股味道,他先前还在落江城的白府的时候闻到过。
“你有没有问道什么味道?”他问身边的唐白鸥。
“什么味道啊?”唐白鸥正时刻关注着陆千尘那边,根本没有心思搭理其他的事情,更何况他本就没有问到什么味道。
“你问到了吗?”他又问苏日烁。
苏日烁也是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巫旬纻有些疑惑,这股味道明明很浓郁,但为什么身边的人都闻不到呢?
而坐在另一边的明月绾一听见巫旬纻在询问异香的事,顿时不由自主的变得像鹌鹑一样微微缩了缩身子。
她紧紧的靠着白翳,激动的情绪总算是慢慢的平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