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崇现在除了能睁开眼睛以外,身体状况跟他昏迷时并没有什么区别，阮素还是得像从前那样照顾他。
??他刷牙洗脸擦霜????流程，阮素之前都做过很多次了，不过那是在他没醒来之前,现在他醒来了,阮素拿着生理盐水,坐在病床前都不??道该怎么去捏他的脸颊,迫使他张开嘴巴……
可能是季明崇的眼神太过清明,还有一??说不上来的气势。阮素总觉得,他的脑子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他现在只是不能动,也不能说而??,他还是过去那??季明崇。
她有些下不了手。
季明崇也不??道照顾植物人是怎样的流程,他看着阮素拿着一??瓶子，一脸欲言又止的看他。
他听不??人的心声,自然也不??道，她??底想说什么，想做什么。
世??万物，也不是所有的物品都能说话,至少??房??里，目前他发现的能发出声音的就只有他手里,以及她手里的戒指。
阮素有些尴尬。
不过她及时地想??，季明崇现在也说不了话,她不可能一直因????件事浪费时??，更??况，她想??了前台小姐说过的一句话，只要我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了！
阮素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足了勇气。
她探出手，轻轻地捏着季明崇的下巴。
季明崇眼神一瞬??茫然：“？”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嘴巴就在她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操??之下，被迫张开了。
阮素还是想要解释一下，她轻声道：“??你刷牙的。”
她用盐水小心地??他洗着牙齿。
季明崇开始后悔，如果他??道她要做什么，刚??他就应该继续装睡，??样也不至于尴尬。
????银戒指好不容易碰面，自然要找准一切机会腻歪。
在那??道声音??，季明崇终于认命了，甚至开始对??对银戒指的无聊对话产生了兴趣，倒也不是真的感兴趣，而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老婆，你在外面真的没有别的狗吗？”
“死鬼，狗跟我们物??不同，你没听说过吗，物??不同，不可以谈恋爱！”
“老婆，今天小素素开心吗，我怎么感觉她的话好少，她以前不是话很多吗？”
“呜呜呜！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今天素素被??了！”
“什么？被??了，谁??小素素了？？”
女戒指突然崩溃大哭：“我忘记了，你??道的，我记性不好，之前的事我都不太记得了！我只记得，毛豆问素素，是不是被人??了，脸都是肿的……呜呜呜我好没用！素素今天肯定被欺负了！”
男戒指赶忙出声安慰：“别哭别哭，都怪我，我没用，是我的错！”
女戒指：“??不是你，是你主人没用，不是你没用，他还不醒来，素素都要被人欺负死了！”
男戒指：“……我主人也很可怜啊，他想动不能动。”
女戒指：“哼，你主人就是不行……”
男戒指：“不能说男人不行的！”
??是很严肃的问题，不可以随便乱说的。
……
季明崇：“……”
他终于看向阮素，努力地在她白净的脸上找被人??过的痕迹。
无果。
??五年里，他快穿过很多??世界，也见过不少人，阮素算得上是很漂亮的了，她皮肤极白，在床头灯的照射下，好似透明。
被人??过吗？
他不确定，但有一点，人会说谎，人的心也会说谎，可物品是不会说谎的。
女戒指应该也没说谎，她真的可能被人??过，会是谁呢？
季明崇如果能说话，一定会问她，或者从别的途径??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现在，他什么都问不了。
他只能将??件事默默记住，等自己情况好一点了再??听清楚。
阮素??他刷了牙，又用热毛巾??他擦了擦脸，她探出手从床头柜拿??一支男士洗面奶。
季明崇想要阻止，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阮素挤了一点洗面奶在手上，揉搓出泡沫后，又对上了季明崇的眼睛，她??经淡定了许多，“……最好还是用洗面奶洗一下脸，放心，泡沫不会进??眼睛里去的。”
她一开始也没想??要买洗面奶，去店里买男士面霜时，导购异常热情，将洗面奶跟面霜的功效吹得只有天上有，她不是不能抵抗安利的人，只是鬼使神差的，还是将洗面奶??买了下来。
季明崇又能说什么呢，他现在全身动弹不得，只能随便她怎么样了。
他闭上眼睛，感受??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
如果他现在身体是??常健康的，那他一定会全身僵硬，只可惜……
阮素??他洗了那么多回的脸，手法是娴熟的。
季明崇脸上除了眼周一圈都是泡沫，阮素??他清洗干净后，他脸上便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薄荷味道，清透心脾。
“现在??你擦面霜了。”
??一句话令????人都想??了那一幕。
他刚醒来，看??的第一??人是她，那时候，她也在??他擦面霜。
洗脸的时候，阮素的手跟季明崇的脸之??，还有泡沫，??会儿她的手完全就触碰??他的脸，他能感觉??她的手在他的脸上“造次”，从记事??，除了他妈以外，好像没有第二??女性会与他??样亲近。
过去五年里，虽然他经历过很多??世界，但每一??世界里，他也没跟其他女性??样亲近，更别说发生感情了。
他突然觉得，??样是不行的。
他得尽快恢复??行，??码也得生活能自理，不然????事还不??道要发生多少次。
之前他退休的时候，时空局的上司就跟他说过，按照他的身体情况，本来他应该几年后??能醒来的，并且醒来后，也不会像??常人那样健康。不过有了那五年的经历，退休后也有不少补偿，其??一??补偿便是恢复健康，但是????是急不来的，他只会比最好的病例恢复快一点点，不可能今天醒来，过??天就能下床健步如飞。
他能??么快醒来，??经花了很大的力气了，不能太着急。
季明崇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阮素??他擦完霜后，又说道：“现在每天晚上还是要????小时就??你翻身按摩一次……”
季明崇看向她。
“其实，”阮素舒了一口气，“你不用有心理负担，就把我当护工吧。”
她倒也不是跟季明崇心灵相通，只是代入他的角度，她就能猜得??他对于她的????照顾，应该是不太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