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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苏府,都没人见到你那件衣裳”楚知白冷哼。
“肯定是被他扔到笼翠阁里烧掉了”方文在旁插嘴,“李画云,你还是别狡辩了,你就是凶手”
“贼喊捉贼”李画云恶狠狠的瞪着他,“你若心里无鬼,何必隐瞒断指真相”
他的目光在方文手上一掠,见他指甲上居然涂抹得红艳艳的,不由愈发鄙夷。
“一个大男人,居然还涂指甲”
“老子爱涂就涂,关你什么事啊”方文跳脚。
“不关老子的事,可老子就是瞧着不顺眼”李画云唾了一口,“他娘的一个大老爷们,弄得跟个骚娘们似的我说,你这指甲该不会有鬼吧”
“指甲有什么鬼”方文撇嘴,“你他娘的找不到理由了是吧”
“那可说不好”李画云轻哧,“你他娘的多有才华呀居然把断指缝起来瞒天过海保不齐涂这指甲也是有原因的说不定也想藏住什么秘密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苏沉央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方文的指甲上。
那上面用彩色的颜料,画了几朵小花,每一朵花都含苞怒放,鲜艳欲滴,将指甲包括甲皱的部份都盖得严严实实的。
方文见她看过来,忙主动交待“这不是我自个儿画的,是那个小美人帮我画的,说这是闺房之乐”
“你那烂爪子都肿成萝卜了,还有个屁的闺房之乐”李画云骂骂咧咧道,“我看你他娘的铁定有猫腻”
苏沉央听他说话愈来愈粗鲁,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看,怔住了。
面前这个人,真的是李画云吗
这眉,这眼,这五官,的确还是原来的模样,可表情却变得十分怪异,瞧着吊儿郎当流里流气的,再不是以前那谦谦君子模样。
“看什么看”李画云瞪了她一眼,“你这扫把星,要不是因为你,老子也不会被逮到这个鬼地方来真他妈的”
他说完又是一阵污言秽语,竟如泼妇骂街一般,字字带脏,句句不堪,难听到极点,连一向爱嘴里喷粪的方文都听呆了
“我操,李画云你他娘的真行啊平时瞧着人模狗样的,骂起人来,比老子还脏我擦你真是太屌了你他娘的是个怪才呀”
“我他娘的本来就有才华”李画云歪在那里,跟方文互喷,两人你骂我,我骂你,倒是骂得兴致盎然的,对骂到最后,竟然有些相见恨晚惺惺相惜的意思,要不是苏沉央他们在这里,估计这俩得掐根稻草拜把子。
方文这样还好说,毕竟,他本来就是个少心缺肺的。
可李画云就不一样了,别的不说,就他身上这伤,放在普通人身上,那是绝对没有闲心再跟人吵架的。
然而他却跟个没事人似的,仿佛皮开肉绽的人不是他,说到开心处,还沾着嘴边的血,把自己凌乱的头发往上抿了抿,抿完一扬下巴,颇是自得的模样。
“这都什么人啊”许宁看呆了。
苏沉央也是哭笑不得。
不过,她倒是还记得李画云的话,差人端了盆清水来,去洗方文指甲上的颜料。
“哎哟苏姑娘,这个在下是何德何能啊竟让您帮我洗手嘿嘿嘿”方文咧嘴傻笑,被许宁照头拍了一下,立时噤声。
那指甲上的颜料不知是用何物制成,粘性颇大,苏沉央费了好些劲,才将指甲上的颜料剥离,等那指甲的原貌露出来,苏沉央倏地一惊
“许宁,快,把那证物拿来”她急急叫。
许宁飞速去拿,方文那边吓得一哆嗦,颤声问“苏姑娘,我这指甲,有什么不对吗”
“你说呢”苏沉央反问,目光落在他脸上,细细捕捉他面上每一丝细微表情。
方文显然是很惶恐,然而,更多的是好奇,他盯着自已的手指看了又看,仍是不得其解,又茫然看向苏沉央,哭丧着脸问“到底怎么了啊”
苏沉央不说话,只继续盯着他,方文嘴撇了撇,那眼泪又急涌而出。
“苏姑娘,有事你说事儿,你别吓我啊你这样忒吓人了”
苏沉央轻叹一声,移开视线。
这是一张喜怒哀乐皆形于色的脸,他的心事,每时每刻都明明白白的反应在他的脸上。
这个方文,真正是个水晶心肝玻璃肺的人,竟是半点城府心机都没有
要说他的蠢傻是装出来的,打死她,她都不相信
可现在,看着他这手,她心里忽然又没底了
“苏姑娘,来了”许宁疾步而入,将装在琉璃罐子里的残指递给她。
这枚断指,自从叶紫苑胃里取出之后,便一直存放在这个琉璃罐子里,为防腐烂,便拿白酒浸泡着。
经过一天一夜,那残指里的血迹已尽数洇开,指部的细节自然也就更加清晰。
对于这枚残指,苏沉央再熟悉不过,自取出来之后,反反复复的观察过很多次,对这残指的每一部份,都已刻在脑子里。
这枚残指的指甲皱襞根部,也就是盖着指甲的那部份肌肉,有不规则的红色线状痕迹。
她之前看到了,但却一直没太在意,因为这枚残指本来就是血肉模糊的,她一直以为,那部份痕迹是指肉受伤所致,直到看到方文的指甲,她才陡然惊觉。
那不是受伤,那是一种病
指甲皱襞根部出现不规则红线,意味着指甲的主人,极有可能患有红斑狼疮或结缔组织疾病。
她抬头看向方文,飞快问“最近可有关节疼痛、口腔溃疡、脱发、发烧等症状”
方文怔了怔,脱口道“你怎么知道”
“身上可有起红斑”苏沉央又问。
“脚上和背上生了一些”方文结结巴巴回,“可是,你怎么也知道”
苏沉央呵呵了两声,又问“跟谁一起杀的叶紫苑”
“啊,苏姑娘,你怎么又这样说啊”方文一听这话就伤心,那嘴又撇开了,“我是冤枉的”王妃手段高,该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