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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信”苏沉央笑,“那要不要跟我打个赌呢”
“赌什么”楚知白挑眉。
“嗯,让我想一想”苏沉央装模作样,其实心里早就想好了赌注,假装沉思半晌,回“赌一个机会吧”
“机会”楚知白不解。
“王爷饶我一命的机会呀”苏沉央回,“我知道王爷瞧不上我,觉得我水性杨花又好色,还花心凉薄,只所以还愿意搭理我,也是为了这个案子,不得已而为之,我们还要相处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以我这个性子,没准还会跟王爷闹个矛盾什么的那回头万一再惹到王爷,求王爷不要杀我,可好千万不要一生气,就喊着将我挫骨扬灰什么的,委实太吓人了”
“吓人”楚知白轻哼,“本王可没瞧出你害怕那小嘴叭叭的怼人,只怕本王还没杀你,先被你气死了”
“我其实色厉内荏”苏沉央苦苦脸,“你别瞧我嘴上不服输,可心里早怂得不要不要的您可是江东杀神啊我就是一个寻常丫头,对您,我岂敢不敬又岂能不惧”
她说得可怜巴巴,努力挤出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儿,可惜,依然打动不了楚知白。
“行了你什么德性,本王瞧得出来本王又不瞎”
“我什么德性啊”苏沉央小心翼翼问。
“你就是那茅坑里的石头”楚知白轻哧,“又臭,又硬你还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小狼羔儿,少在本王面前瞎咩咩”
苏沉央”
“我们认识满打满算不过一日一夜,想不到王爷对我竟有这么深的误会,可悲,可叹啊”
“少废话”楚知白阔步向前,“继续干活儿”
“王爷,那我要是揪出真凶,你不赏我点什么吗”苏沉央不死心,一心想讨到免死金牌。
“等你揪出来了,再跟本王讨赏吧”楚知白回。
要想找到那藏匿之人,自然不能一间一间的翻,这么多房间不说,若有密室暗道,藏得隐秘,这府中主人不说,谁也不知道。
“王爷,我有一个简单粗暴的法子”苏沉央眉开眼笑,上前献计。
“给苏千鸣用刑,对吧”楚知白飞快回。
“哇”苏沉央拍手,“王爷你该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
楚知白拧过头,咬牙。
“口误王爷,纯属口误”苏沉央双手合十,讪笑求饶。
楚知白冷哼一声,拧过头去。
“王爷,其实我说的不止是苏千鸣”苏沉央笑嘻嘻跟上,“你不觉得,这苏府里的人,都欠揍吗依我说,把他们这家子全都逮到顺天府去,挨个用刑挨个审,总能审出点什么来”
“意思就是,想要本王帮你清理门户喽”楚知白居高临下打量着她。
苏沉央干笑。
江东王的心思,果然敏锐啊
她的确是有借这个机会,清理门户的想法,想一想,若是这一家子团灭了,她又抱上了江东王的金大腿,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很好过。
“你想得美”楚知白瞪她一眼,“苏小狼,你休想算计到本王头上来”
“王爷这说的哪里话”苏沉央涎着脸解释,“这就是顺带手的事啊你想想咱被他们玩得有多苦他们都被人玩成小仓鼠了是时候施展一下王爷您的雷霆手段了反正这事儿,跟他们苏家人铁定是脱不了干系的与其费尽心思查来查去,不如直接了当”
“话虽如此,但本王还是觉得,如此做,叫你占了莫大的便宜”楚知白打量着她,“一想到叫你占便宜,本王这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有点不舒服”
“王爷,您怎么能这样呢”苏沉央急道,“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啊你可千万不能做那种叫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咱们须携手并肩,共御强敌”
楚知白瞪她一眼,正要说话,却见不远处许宁急匆匆跑过来。
“王爷,李隆去顺天府了他要见您”
“终于舍得出来了”楚知白冷哧,“且让他等着吧本王没空搭理他”
“他现在情形如何”苏沉央忙问。
“很不好”许宁回,“是被李家小厮用担架抬过来的,他好像不能说话,也不太能动弹的样子,那手提笔写字,抖得厉害”
他说着,将李隆写的密信拿给楚知白看。
楚知白展开信,信上的字果然写得曲曲弯弯,几乎都变了形,但还是依稀能辨出写的是什么。
字不多,一共两个,很大,也很奇怪。
确切的说,那也不能叫字,倒像是某种怪异的符号。
然而,楚知白看到那符号后,面色倏地变了。
“回顺天府”他拔腿就走。
“哎,王爷,你”苏沉央急急叫。
“你留在此处,继续调查”楚知白道,“本王会回来跟你会合的”
顺天府小厅。
须发皆白的老人,躺在担架上,面色枯槁,眼窝深陷,锦被下的胳膊,枯瘦如朽木。
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若不是那双眼睛时不时的动那么一下,几乎会被人怀疑是死人了。
楚知白乍然看到这样的李隆,一时竟不敢相认。
在他的印象里,李隆是极高大健硕之人,身高九尺,肤色黝黑,孔武有力,长年在沙场征战的大将军,他便是不说话,坐在那里,亦是不怒自威,让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都不自觉垂首敛目,屏息静气,生恐招惹到他。
这是沙场宿将在血海之中搏就的杀伐之气,令人不敢直视。
他是一头猛虎,便算卧着,也令人心惊胆寒。
这是楚知白之前对他的认知,还曾因此跟苏沉央辩论。
可看到面前的李隆,他知道,自己错了。
短短两月,这个驰骋沙场数十年的老将,竟然行将就木,变成了一个如此脆弱的的老人。
他似是一盏残烛,油尽灯枯,莫说是大风大浪,便算是一点微风,便足以让他熄灭。
楚知白视他为仇敌,是跟苏千鸣一样的对手。王妃手段高,该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