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话，张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睁大眼睛张开嘴巴吃惊的看着我。
“是九婆害的？”
这个问题我暂时没有办法回答。
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弄清楚几个人死亡的真正原因，想要找出谁是害了她们的凶手更是毫无头绪。但是毫无疑问，九婆的嫌疑在增加。
“衣服呢，用完之后还给九婆了吗？”
张颖朝着我点了点头。
我带着张颖迅速往回跑，想要去九婆家找找那几套戏服，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可是回到九婆家之后，翻遍了各个角落，都没有找到。
而且在翻箱倒柜的时候，那股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
在四周环视了很久，最终把目光看向了堂屋的大桌子上。
上面放着一张七寸大小的黑白遗照，是九爷的。第一次进九婆家的时候，第一眼我就看到了这张黑背遗照。当时这张照片嘴角还勾起诡异的笑。这两天在九婆家住，竟然把这张照片给忽略掉了。
现在再次看向它的时候，心不停的往下沉。
照片中的九爷我见过，确切的说是在梦里见过。
他竟然就是梦里村小旁边，看一眼就让我无法动弹的中年人。
尽管照片上的老人脸上布满皱纹，可那略带微笑的神情还是让我一眼就认了出来。难怪之前就觉得那个中年人眼神，没想到竟然会是他。
“放哪儿去了，明明还回来了的啊。”
张颖在九婆家里窜出窜进的乱翻，仿佛是在自己家里一般。
“找不着就算了，给我说说九婆和莹莹她们吧，莹莹的父母哪儿去了，还有九爷是干什么工作的？”我拉了把椅子坐在火盆边上那个，指了指桌上的遗照，最后那个问题才是我最为关心的。
听到我问话，张颖终于安静了下来。
“其实，莹莹的爸爸妈妈我也没有见过。只是听说，莹莹在出生之前爸爸已经死了，出生的时候，妈妈也去世了。”正说话间，张颖声音忽然压低了下来，“听说莹莹妈死了之后，九婆才把莹莹接生出来的，所以她能看到一些正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你们去村小那天，没带着莹莹一起去吗？”我开口问道。
张颖点了点头，她当时倒是想要带着莹莹去的。
可是九婆把戏服给她们之后，就说还有事情，没有让莹莹跟着她们一起去。
“那九爷呢，你见过他的吗？”这个才是重点。
“见过，小时候经常带着我们玩。”张颖说道。
在张颖的印象当中，九爷是个很开朗的老头。虽然是从外地来这里安家的，但是对于村子里的孩子们都非常友善。
而且张颖上小学的时候，九爷还是村小的老师。
那个时候，不管谁家大人有事，九爷都会负责把孩子给送回家里去。
甚至有些时候，还会给他们这些小孩儿做饭吃。
只不过，张颖小学还没有毕业，九爷就已经死了。
九爷死的时候，全村的人都集中在村小帮忙办丧事，甚至不少外村人也都来了。丧事办的相当隆重，那也是张颖人生中第一次面对生离死别。
和其他小朋友不同，九爷是老张的干爹，也相当于张颖的爷爷。
“我只见过九爷跟九婆吵过一回架，就在那年清明的时候。九爷要去上坟，九婆拦住不让去。那回吵得非常厉害，我爸拉都拉不住，最后坟也没去上成。九爷差不多有一个礼拜都在我家住着，没跟九婆说过一句话。”
张颖忽然抬起头来，朝着我说道。
清明上坟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为什么拦着不让去呢？
问张颖，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也问过老张，可老张的回答却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
如果不是我今天问起九爷的事情，张颖恐怕连这档子事情都给忘记了。
“去给谁上坟？”我脱口而出问道。
“不知道，九爷没说，我也没敢问。九爷发起脾气来非常吓人，那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九爷发那么大的脾气。”停顿了一下，张颖抬起头再次压低声音，“不过我爸应该知道，那几天我半夜醒来听到九爷跟我爸说过几回……”
从张颖这得到的消息，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对我有没有用处。
知道了九爷跟莹莹的事情，反而让村子里的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张颖去睡了，和莹莹睡在九婆的房间，把剩下的那个房间留给了我。
本来晚上还想让莹莹把她之前画的那些水彩画拿出来找找线索，现在只能等明天白天再想办法了。看着张颖起身的背影，我瞪着眼睛使劲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难不成她真的如同莹莹的蜡笔画上，背着那三个死去的同学？
看了一眼桌上九爷的遗照，还是决定先回房间里去。
我并没有闲着，而是在画符。
白天在张大明媳妇儿衣服上画的符没起到作用，不知道是意外是巧合或者又是注定？
不过但凡有那么一丁点的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这回画的比白天时候更加认真，直接画在了符纸上，画好后贴身放在身上，才躺下。
再次睁眼天已经大亮了，虽然天还是阴沉沉的，雨总算是停了下来。
走出屋子，张颖和莹莹就面对面坐着，大眼瞪着小眼。
“九婆没有回来吗？”我朝着两人问道。
“早上回来了一次，拿了点东西又走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呢？九婆这两天慌慌张张的，甚至说出了自己和老张都有可能死掉的这种话，而且还把莹莹托付给了我照顾。
“拿的是那几套戏服……”张颖让我也是猛然一惊。
昨天晚上我跟张颖几乎把九婆家里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东西。
可是九婆早上，却拿着这东西走了。
“拿戏服做什么？”我开口问道。
张颖和莹莹看着我，根本就回答不上来我的问题。
本来我想自己一个人去村小那边看看啥情况，但是想到那天晚上张颖拿着砍柴刀的情形，也不敢把莹莹和张颖留在一起。
《借死命郑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