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她还是邢鸾镜的时候也自小便是被养在高宅大院里的,倒是第一次瞧见鸡生蛋。
却见那几只母鸡只管在那里咕噜噜的乱叫,一个蛋也没有掉下来。
毕竟这事关自己的生死,纱珠反倒在那里急的直挠头。
她都恨不得替它们生。
残照却无视她。
纱珠腿软的在鸡窝旁跪了下来,泪流满面,“祖宗们啊,我求求你们加把劲儿,我的这条小命可都攥在你们的手里了。”
“你们发发善心罢。”
她的话明面上是跟这些畜生说的,但却不断的偷偷瞧着残照。
直到天边泛起了一抹的鱼肚白,才勉强的掉下来两个蛋。
却见残照慢慢的将那两个蛋用锦缎一层层的包好,连稀世的夜明珠也未曾见他这般的小心过。
这便是曾经给她揉脸用的蛋了?太恶心可罢?!
纱珠气的抓起棍子,往鸡窝里就是一顿乱打,顿时那些圆滚滚的鸡乱飞乱叫的。
“畜生,我要是挨了打,回来就给你们煲汤。”
丫鬟们忙上来夺她的棍子,“姑娘,行行好,别打了!”
残照终于睨了她一眼,冷声道,“走。”
他永远都是惜字如金的,纱珠忍不住的撇了撇嘴,接过丫鬟们递过来的大包小裹的,急匆匆的跟着他上了轿撵。
素日里残照只用四抬的小轿回东宫,今日却破天荒的用了八抬大轿。
可即便如此,外面抬轿的人却累的是气喘吁吁的。
这姑娘,一个顶俩。
轿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即便轿子十分宽敞,但纱珠却是如坐针毡,尤其是知晓他是正常的男子之后,她一靠近他便觉得浑身难受。
局促间她从包裹里翻出一张昨日买的芝麻烧饼,虽然冻得邦邦硬的,她竟然馋的流出了口水。
她有些尴尬的掰了一半,试探一般的问,“大人,您吃吗?”
残照岂能看上她这个一个铜板买十个的烧饼,连眼角都没赏给她半个。
纱珠已经习惯他这种冷漠,只是赶紧自己啃了起来。
谁知她啃的太卖力,不小心将几粒芝麻掉在了他青色的官袍上。
他皱眉,已是不悦。
纱珠忙将剩下的一块全塞进嘴里,跟松树似的,倒是多了一些的俏皮劲儿。
然后她巴巴的要替他擦拭。
谁知他冰冷的手猛地攫住她的手腕,她惶恐的抬起头来,却见他眼中似藏着刀。
“你今日为何不敢看我?莫非是知道了什么?”
她感觉他冰冷的手也是一阵滚热。
“放心,奴婢是绝不敢觊觎您半分的。”她用另一只是拍着胸口发誓。
满手的芝麻和油全落在了她的衣衫上。
她说完抽回了自己的手,拿着手指头捏着他身上的芝麻,十分的认真。
残照细细的打量着她,忽然想起来那日似织等人给她跪下的事情。
都说她像侧妃,但邢鸾镜可不像她这般又蠢又懒,还脏兮兮的。
此时已经到了东宫的侧门前。
一旁的侍卫见残照的轿撵来了,只公事公办的要来查。
纱珠紧张的心几乎要从喉咙里钻出来,低声道,“怎么办?要是被捉住我就死定了!”
“你不是该有第三个条件吗?”
纱珠听了这话差点断了气,果然是只老狐狸,竟然在这里等着她呢!
生死攸关,她几乎要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