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活见鬼了,哪里来的这么一个人!”
他只得吩咐着侍卫,赶紧回去。
而就在这时,却见远处的暗处,那人看着太子的轿撵远远的离开了,直奔向东宫的方向。
“你这一世定然要过的欢喜,即便我不在你身边,我亦要保护你的周全。”他的声音很淡,“若没有这些隔阂,你便与他会长相厮守这一生罢。”
他慢慢的笑着,“我跟你回来,只要你再不要成为女帝,过那样不快活的一生了。”
丁樵担忧了太子一路,但太子是什么事情也没有,他的肚子却翻江倒海的起来了。
果然才进了东宫,他便急的去找茅厕,却不想不起来自己是胡乱的吃什么了。
“殿下等等奴才,奴才一会的工夫就回来,您喝了酒,可莫要走啊!”
他当真是糊涂了,哪里有主子等一个奴才的道理,但他已经匆匆的离去了,捂着肚子,蜷缩着身子,那姿势十分的可笑。
众人只嘲笑他的时候,却不成想原本在轿子里的太子殿下,却丢了。
原来元持节从轿子里出来,身上的醉已经散去了大半,那人的醒酒汤可真是极好的,早知问问配方才是。
他并未叫旁人,只觉雪景极好,此时天上已经有了些许的月光,遍地如铺了银镜一般。
东宫原本就是富丽堂皇,却又有几分风雅的景致,他只慢慢的走着,只散着身上的酒气。
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就是在这里的雪地里遇见邢鸾镜的,她一身单薄的罗裙,蹲在城外山庙的雪地里,用树枝在雪地上写着诗句。
她写的那样的仔细,以至于他走进了她都没有发现。
直到他的影子落在她的身上,与她的交叠在一起,她才骤然间吓了一跳。
“你是谁?”邢鸾镜跳起来,眼底却带着泪珠儿。
“太子。”他竟不知为何,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
而更让他吃惊的是,她竟然毫不怀疑,甚至根本不在乎,只当他是路人而已。
他是太子,众人谁听了不叩拜,可她又继续蹲下身子,拿着树枝子在雪地里胡乱的写着,但笔锋越来越乱。
“这里的雪地被我占了,你去旁处罢!”她的声音里分明带哭腔。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都是我元家的,本宫站在哪里不成?”他也不知为何,竟这样跟她较起劲来了,即便她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
“是,都是你的,天下的女人都是你们元家的,所以不管旁人愿不愿意,你们都可以随便的夺去。”她忽的落下泪珠来。
他这才看清,这时如此有倾世之貌的美人,便是落泪,便让心如刀绞。
“你如此,宣王亦是如此!”她哭着,“我就像是一个畜生一般,被送给了宣王,什么侧妃,便是让我当王妃,我也不会看上一眼的。”
他这才想起来,宣王出征之前曾与邢家的次女定了亲事,听说是个艳惊天下的美人,想必就是眼前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美人了。
“你是邢鸾镜?”他有些诧异,“你不想嫁给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