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纱珠”两个字却硬生生的将她拉扯回到了现实之中,她已经不是邢鸾镜,而他却是她的仇人。
她脸色惨白的坐起来,检查者身上的衣衫,却发现自己的鞋袜没有了,登时大怒,“你居然趁机占我便宜,脱我的衣服。”
他也慢慢的坐了起来,乌黑如墨的长发从他如玉的脸上扫过,“难道本宫要看着不脏兮兮的鞋子踩脏了床榻,况且是你赖着不走的!”
纱珠对昨晚自己糊里糊涂的事情记得几分,这所有的错,皆是因“习惯”二字所起的。
她这才发觉自己做了多么荒唐的事情,这让人......
等等不对!她感觉背后发冷。
“完了,她该来了......”她满脸惶恐的想着上辈子画娆那惨死的模样,难道这辈子轮到自己了不成?
什么是报应,这才是啊!
“不行,得赶紧子,她该来了!”她赶紧将自己的鞋袜穿上,情急之下,连鞋子都反了。
太子披上了一件罩纱外袍,“谁会过来?”
纱珠已经懒得解释了,而就在这时,却听外面传来带着怒意的声音,“残照,还不快让开,本宫倒是瞧一瞧,究竟是哪个贱人勾引了太子殿下。”
“完了,我是完了!”纱珠扶着殿内的柱子才勉强的站稳了脚。
她能做什么?她该做什么?她恨不得一头碰死,免得一会死得更惨!
太子也未曾想到邢鸾镜会过来,只叹道,“咱们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你又何必这般的惶恐!”
“话是这么说,可我的命怎么办啊!”她战战兢兢的过去,将窗户打开一道细小的缝隙,只能看见外面的一切。
宫人们皆跪在一旁,不敢阻拦。
而只有残照挡在了邢鸾镜的面前,不卑不亢。
纱珠记得,前世残照就是这样拦着自己的,可她没有听他的,那时候的她已经气疯了,她绝不容许太子负了她,决不允许。
纱珠看着邢鸾镜,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样貌,可偏偏是那样的绝美,因为妒忌和暴怒而显得有些狰狞可怖了。
一切都没有变,只是现在看着曾经的自己,只觉得蠢笨至极。
却见邢鸾镜猛地拔出了一旁跪着的侍卫身上的配剑,往周遭一扫,“都给本侧妃滚!”
纱珠此时却清楚的看见,那锋利的剑划破了残照的衣袖,隐隐的,他的青色的袖口处出现了大片的红。
上辈子的时候她也曾伤害过他吗?可她竟然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太子也变了脸色,只对纱珠道,“别怕,躲在本宫的背后,本宫会护你周全的。”
纱珠也不想死,只咬牙道,“你可要说到做到啊。”
上辈子画娆不也是在他的面前给活活打死的,想来他也不靠谱啊,但他也算是半根救命稻草了。
而就在这时,却见邢鸾镜已经提着剑冲了进来,而残照却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似怕出什么意外。
“鸾镜,你这是做什么?”太子的声音里已经带了怒气。
毕竟能持剑闯进殿中的,世上也只有她一人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