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着纱珠,也并未气恼,只吩咐丁樵道,“起来罢,去拿一副碗筷过来。”
丁樵巴不得赶紧走,只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纱珠肚子饿的是“咕咕咕”的一阵乱叫,哪里还顾及到旁的,拿过太子用完的筷子,用帕子胡乱的抹了抹,便夹菜吃起来。
一旁的宫女皆是目瞪口呆,却见太子跟他是个一个眼色,便退出去了。
太子只叫了一个宫女,低声吩咐了几句话,那宫女面露难色,却还是恭恭敬敬的出去了。
周围只剩下太子了,她反倒是更加的惬意了,只搬着椅子坐了下来。
元持节原本以为她这样莽撞没规矩的丫头,吃饭的时候自然跟狂风似的,却不料她竟规规矩矩的,甚至下箸不过三,倒是颇有侯府千金的样子。
元持节也并未离开,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吃饭,“今日的事情本宫听说了,你可伤到了没有?”
纱珠停下手里的筷子,将嘴里的肉给咽了下去,“若有什么事情,现在哪里还能在这路吃皇上赏赐的饭菜。”
他这才放心了,只笑着道,“那日你说你喜欢天师,本宫原以为你胡闹,今日见他待你也算一往情深。”
纱珠感觉自己嘴里的饭菜都不香了,说道,“什么情爱,全都是唬人的把戏罢了,有些人愿意哄另一个人一辈子,有些人哄着哄着便觉得厌恶了而已。”
元持节见她小小之人,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得笑道,“你如此年轻,自然会说出这样幼稚的话来。”
她低着眸子,“我不年轻,倒像是活了五六十岁似的,什么道理都明白,什么样的男子都见过,都是薄情寡义而已,这世上谁待谁的情又是天长地久的?”
“本宫待鸾镜莫非也是假的不成?”他笑着,眉目间带着温柔,“她便是本宫愿意厮守一生的人。”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竟触碰了她的心病。
她不断的想着将来他的薄情种种,皆是刻骨铭心的恨。
“咱们赌一赌如何?”她忽然笑了起来,“赌你有朝一日会厌弃邢鸾镜。”
“你这是什么话?”他皱眉,却见她如此的认真,“好,本宫发誓,若是有朝一日做了那负心之人,便不得好死,病痛而亡,如何?”
纱珠满心的阴冷,你就等死罢。
“本宫既都发誓了,你可相信情爱了?在等等罢,等将来你大些了,能出宫了,本宫便给你们赐婚。”
纱珠也懒得再提这样的话,只低着脑袋吃着饭。
而就在这时,却见丁樵拿着干净的碗筷进来,却见纱珠已经吃上,不由得十分的愕然。
“殿下,成大人来了。”丁樵慢慢的道,在前殿候着呢。
太子亲自斟了碗茶给纱珠,吩咐道,“你慢慢的吃,吃完便回去罢。”
纱珠没理他。
丁樵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冲着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要起来谢恩,而她全当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