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摘下面具来,却是那张姿色无双的,少年的脸颊,只是他的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几缕碎发粘在额头上。
“你为什么要害我!”纱珠跌坐在地上,依旧是满脸的惶恐。
穆莳脸上也不大的好看,但没有她这么的狼狈,“我也是逼不得已,那绣球上拴着一条细线,根本是我无法控制的,是老班主选了你。”
她这才渐渐的恢复了些镇定,只咬牙道,“定然是宣王。”
这油素来都是真的,不过他的手并未伸到过油锅中,只是将手藏进袖子中,趁机涂抹上红色的颜料,但他的指缝间却藏着磁石,只趁机将钥匙找上来便是了。
可他却找不到第九把钥匙,甚至说根本就是有人今日要纱珠的命。
毕竟是他今日救了自己一命,纱珠嘴唇动了半晌,只说出了一句,“你的胳膊断了罢,可疼?”
穆莳用另一只手在胳膊上按了按,旋即抓着手腕,用力一扳,却听“咔嚓”一声。
“无妨,不过是错位了而已,已经好了。”
纱珠这才放心了心,只是喃喃的道,“多谢你救命之恩,只当那日你还了你骗了我的事情。”
“就这么算了?”他忽的笑了起来,“不如以身相许,如何?”
她忽的脸色通红一片,许是曾经对着这张脸看的十几年,现在竟觉得十分的怪异,“你胡说什么呢?你疯了不成?还是你的戏文看多了?”
他忽的笑了起来,好似天地见刹那失去了颜色,“天下的女子没有几个为我心动的,为何你竟然这般的厌恶我。”
纱珠飞快的跑了,只觉得身后好似有饿狼追着似的。
不知跑了多久,却见一个人影追了上来,挡在了她的面前,直喘着粗气,竟是太子身边的丁樵。
他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见她没有受伤,这才说道,“殿下适才称醉酒已经下来了,因担忧着你身上的伤口,这才来叫我来看看你,你还不快跟着我去见太子殿下。”
纱珠一愣,眼圈不由得泛红,“太子殿下适才见死不救,如今找我做什么,何必这般假惺惺的样子,我的生死与他有什么干系?”
见她如此狂傲的模样,丁樵只怒道,“如今也不过是仰仗着太子将你放在眼里,你还不快跟着我去见太子,你若再这般的胡闹,等太子殿下厌烦你了,只怕到时候谁都要踩上一脚。”
纱珠只得忍气吞声的跟着他去了。
却见太子果然已经从前面回来了,只安置在一处主殿内,此时宫女们已经散尽了,只有元持节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修长的手指揉着额角,却还满脸的疲惫。
丁樵带着纱珠进去,见太子闭着眼,便道,“殿下,纱珠姑娘来给您请安了。”
太子却慢慢的睁开眼睛,漆黑的瞳仁中倒映出两个人的面貌,以及满身狼狈的纱珠。
“鸾镜去哪里了?”
丁樵忙道,“侧妃娘娘去她的姐姐屋子里了,只怕两姐妹正说话呢,您若是要见他,奴才这便去将她请来。”
元持节说道,“她们姐妹许久未见,不必去打扰了,只让她们说说体己话才是。”
说完他又命丁樵退下了,霎时屋内只剩下纱珠一个人了,这让她十分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