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额头上的青筋暴突,只想质问他为何去赎云公子,可这件事竟牵扯到太子。前两日皇帝发过话,谁敢提及那日太子出现在那里的事情,便要砍头的。
纱珠却是满心的委屈,“我又蠢又笨的,每日只会被人给骗,竟被人给利用了而不自知!”
宣王怒火中烧,她哪里蠢笨了,粘上毛比猴都精。
“你......”宣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若不是元持节在,他定会将这贱人抽骨剥皮。
元持节慢慢的道,“如此,便可都说的清楚了!本宫以自己的性命起誓,若这件事是纱珠做的,本宫此生便不能寿终正寝,如何?”
纱珠只感觉自己的心猛地一窒,疼的她连呼吸都变得十分的艰难。
宣王心中十分确定这件事必然是纱珠所为,只是自己没有十足的证据,而这些奴婢的话,根本比能拿来治他的罪,况且太子竟这般的袒护她。
“就算不是你做的,可你也算是放走了邢鸾烟,你也是要治罪的。”宣王打定了主意,今天就是要不了他的性命,也得让这丫头掉一层皮肉不可。
“奴婢真的不知侧妃回逃跑啊,如今谁嫁给王爷不是欢欢喜喜的,她为何要走?”纱珠慢慢的道,“莫非王爷强娶她,她才不愿的?”
宣王见她的话句句戳在心口,冷笑道,“好大的胆子。”
“若说奴婢的罪过,那便是奴婢的蠢笨有罪,奴婢的仁善有罪。”她梗着脖子,一副愿意舍身取义的样子,“按照宫规,太子殿下只管处置。”
“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到底怎么回事你心知肚明。”宣王怒极反笑。
他原本就是在沙场上杀戮成性的人,这一怒,只觉殿内阴气森森,连太子也变了脸色,“宣王,本宫自然会罚她一年的俸禄,这件事便就此作罢,这丫头也着实的委屈。”
如此不痛不痒的处置,宣王只得强忍着怒,冷笑道,“他如今是皇兄心尖上的人,臣弟自然是不能动的,只希望皇兄能护住这个丫头一辈子。”
说完便拂袖而去,那些跪着的喜娘们也战战兢兢的跟上了。
等宣王走后,纱珠心里却是松了口气,看来那云公子还是个办事牢靠的人,这件事竟当真的瞒过去了,只要他们两个不被捉住,自己便不会被牵扯出来。
她只让云公子找了一对水性极好的男女,只佯装坐船,在渡湖的时候跳下湖去,然后两人趁着夜色偷偷的游走,只留下一些邢鸾烟的贴身东西,足以瞒过宣王。
宣王是个狂熬至极的人,遇事也不会深思熟虑,只想着邢鸾烟这样懦弱的人,定然只敢殉情而已,哪里敢私奔?
况且这件事闹得越厉害,丢脸的却是宣王和邢太傅,他们也巴不得赶快将这件事给压下去。
此时二人还躲在京中呢,等过些时日便悄悄的离开京城了,那时候她便再也没有什么担忧的了。
殿内很安静,熏笼里的香袅袅的飘着,竟是醉人心魄的沉香。
太子见纱珠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笑道,“无事了,你想吃什么,尽管告诉殿外的丁樵,去让她备着。”
他总记得她饿昏在雪地上的样子,好似总觉得她会饿着似的,这些日子却见她越发的清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