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鸾镜未曾想到被打的鲜血淋淋的人还能被救回来,可她已经不想让胡氏活着了,只咬牙道,“我定要她死了!”
她不会放过的不止胡氏,还有邢家的满门,这些年她遭受的一切,她定要她们千倍万倍的偿还。
元持节大怒,“你竟还要杀人不成?”
邢鸾镜刚要说话,一旁的残照却慢慢的扯了扯她的衣角,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失态了。
“丁樵,传本宫的话,侧妃邢鸾镜恃宠而骄,傲慢无礼,有失体统,贬为庶人,留在飞鸾殿内反省,没有本宫的旨意,不能踏出宫殿半步。”
听到这话,邢鸾镜的肩膀微微的颤了一下,哽咽道,“果然,曾经说过护我周全的殿下,今日竟食言了。”
她的眼底藏着破碎的泪,让他不忍再看,生怕自己会再次的心软。
“再传本宫的话,今日的事情绝不能传出去,只悄悄的将夫人送回去,告诉邢太傅,若是想留着自己女儿的性命,便不许将这件事闹出去!”
他还是竭力的保全着她。
邢鸾镜慢慢的跌坐在地上,一滴滴的泪从她的眸子里落下。
而就在这时,却见纱珠从偏殿里走了出来,手扶着墙,嘴里还不断的叨念着,“我不要做猪,不要成猪八戒。”
元持节走过去,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袖,“跟本宫回去,别在这里疯疯癫癫的了!”
说完竟拖拽着她走了,纱珠却还是满脸的不情愿,只转着脑袋,不断的往偏殿里看,然后又冲着残照挤眉弄眼了一阵。
整个飞鸾殿,最担忧这位夫人生死的,便就是她了。
邢鸾镜浑浑噩噩的,并未注意到这一切。
而就在这时,却见丁樵命几个内侍抬着一顶小轿子来了,只要将胡氏送回到府邸里去。
那胡氏被人抬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披上了披风,身上的血迹也被擦拭掉了,只是死里逃生,脸上惨白如纸,但那上猩红的眼睛里的恨意,却是越发的明显起来。
她看着邢鸾镜,只咬牙切齿的道,“别以为太子护着你,你便能高枕无忧,我只管告诉你,你毒打朝廷命妇,谋害自己亲身母亲的事情,定会全天下的人都知晓,别忘了宣王与邢家如今同气连枝。”
她的声音压的很低,只有站在她面前的邢鸾镜和残照听得清楚,还有便是搀扶着她的那两个小丫鬟。
“如今你不过是个庶人了,不过别急,你的命也保不住了!”
残照却忽的笑了起来,声音里却是带着恭敬,“天已经黑了,夫人回去的时候小心些,太傅府的车夫们别认错了路才好。”
胡氏看着残照,声音里满是讥讽,“下贱肮脏的东西,也配来跟本夫人说话!”
说完便让那两个丫鬟将自己搀扶上了轿子,只等着出宫之后才换邢家的马车。
等那一顶小轿离开之后,邢鸾镜死死的攥着衣袖,纤长的指甲几乎都要陷入到她的肌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