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怪邢鸾镜,她往日里被残照侍奉的太好了,飞鸾殿里的任何事情她都没有操过半点的心,甚至连殿内的宫女,也只认识一个似织。
众人只得在殿外跪下磕了头,这才匆匆忙忙的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只想着赶紧离开这里。
吕顺气的牙根痒痒,只想着这些人皆是忘恩负义。
殿内的邢鸾镜有些渴了,只伸手去端茶盏,却见那茶已经冷的透彻,忽然笑道,“果然是人走茶凉。”
残照生怕她喝了冷茶,伤了脾胃,只慢慢的道,“无妨,奴才这就让人去换一盏。”
“我不渴了。”邢鸾镜慢慢的说,“只是想做些什么,才能不去想他。”
残照却并未安慰她,只是忽的想到了什么,只轻声的道,“奴才出宫一趟,一会叫似织进来。”
邢鸾镜漆黑的眸子里闪着一些东西,“留下来陪着我说说话罢,别让我自己留在这里。”
残照拿出火折子将一旁桌案上的火烛点上,橘黄色的光将乌沉沉的殿照出了几分的暖意。
良久他才慢慢的说道,“奴才替您出处理了那些麻烦的东西,很快就回来。”
等残照出了内殿,却见外面一片漆黑,那些侍奉的人皆不在,眼底不由得一寒。
吕顺这才走了过来,眼底带着几分的喜色,“果然是该着那胡氏死,送她过来的其中一个马夫是咱们安插进去的人,事情已经办成了,只要您一句话传出去,她便永远不能活着回到邢府了。”
残照清冷的脸上依旧没有半点的波澜,“我亲自出宫送她上路,你在宫中好生的看着娘娘,绝不能有半点的差池。”
看着残照离开的背影,吕顺背后却是一阵寒意。
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小小的内侍,竟在朝堂上拉拢了很多的大臣,背后里亦不知有多少的棋子,甚至整个东宫都好似在他的把控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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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珠被元持节拉扯回去之后,却是十分的担忧,只自己在那里咕咕叨叨的,坐立难安。
她原本想去问问的,只要能确定胡氏还活着就成。
邢鸾镜只感觉好似殿内有无数只猪在乱跑,龇牙咧嘴的嘲笑她,还冲着她招着蹄子。
就差指着她说,“你以后就跟我们一样了!”
丁樵却死活不肯放她走,只将她拉到一旁,哀求道,“我的姑奶奶,太子殿下回来之后一句话也不说,只在那里看书,多吓人啊!您就留着这里,我给您当菩萨供着好不好?!”
“是啊,是啊,往日里殿下心情不好,我们只管将侧妃娘娘请来,如今竟闹成了这样,也不知将来如何?”一旁一个内侍也是满脸的哀叹。
纱珠知道只要残照在,邢鸾镜是不会有任何的差池的,过几日就能回到侧妃的位置上了。
丁樵也开始出着搜主意,“要不姑娘拿出看家本事来,您学学猪叫......”
如同后脑勺挨了一个闷棍,她咬牙切齿的道,“谁也别跟我提这个字......”
就在这时,却见一个内侍喜滋滋的跑来,压低声音道,“今日膳房宰杀了几只野猪,那肉可香着呢,只切了最好的,给殿下炒了几道菜......”
邢鸾镜扶着墙才勉强站稳,恶狠狠的说,“猪,你们全都是猪,信不信我拿着刀宰了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