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持节冰冷的目光扫在他的脸上,冷声道,“若这件事传出去,你便去永巷里面刷恭桶本宫与她清清白白的,都是你们这些奴才只会乱嚼舌根!”
丁樵忙说着不敢,这才面色忧郁的退了出去。
而不过片刻的工夫,却见外面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旋即是太子妃带着委屈的声音,“殿下,妾身求见。”
元持节不由得皱了皱眉,伸手便将床榻上的几层纱幔落下,将纱珠彻彻底底的挡在了里面。
然而元持节刚走到殿内的书桌后面,却见太子妃未等吩咐,便已经冲了进来。
便是三更半夜,她依旧是盛装打扮,却见她一头戴六枝步摇,一身宫装上面绣着各色的花,五光十色的,让人眼前不由得亮了又亮。
这位太子妃尚未出阁的时候便出了名的喜欢奢靡,但是有些贵重的东西按照规矩是不能用的,如今嫁到了皇家,倒是称心如意了。
太子最不喜的就是奢靡,这位太子妃却傻乎乎的浑然在在乎。
她一进殿,却跪在了地上,满脸的委屈模样,“殿下,您可得为妾身做主啊,如今谁都踩着妾身的头,妾身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榻上的纱珠被她吵得有些头疼,只恨不得扑过去骂她一顿。
元持节用修长的手指揉着眉心的皱痕,只叹道,“这东宫里还有谁敢欺负你!”
太子妃只跑了过来,跪在元持节的身边,脸上却是两行清泪,“适才妾身去让人去飞鸾殿抄收东西,却不料邢鸾镜竟将几箱子东西全烧了,还骂了那些奴才们一顿,这不是打妾身的脸又是什么!”
元持节忽的变了脸色,“她点了火?她可受伤了?”
太子妃一愣,顿时满脸的恨意,“哪里能烧到自己,还好生生的跟殿下和妾身叫嚣呢,说那些东西毁了也不交上去。”
元持节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谁让你去抄收东西去的?”
“这规矩向来都是这般的,妾身也都是按照规矩办事的,难道还错了不成?”太子妃哭的梨花带雨,“难道殿下还这般的包庇她不成?”
元持节心烦意乱,但毕竟自己的储君之位还得依靠着国舅家里扶持,皇后更是要他善待太子妃。
他只得说道,“本宫明日下旨,让她抄女德百遍,如何?”
太子妃见自己风风火火的过来,却不料竟是这般的草草发落,哪里能甘心,正要再说几句,却见太子说道,“想来你忙了一日了,也是累了,快回去歇息罢!”
太子妃忽的脸颊一红,见殿内没有人,便压低了声音道,“今日妾身去宫中给母后请安了,她......她赏赐了些药给妾身。”
元持节一愣,“什么药,你得了什么病?”
太子妃脸颊涨得发紫,只慢慢的道,“殿下未有子嗣,母后自然十分的焦心,只听闻是海外的偏方,吃了能让女子受孕,好为殿下生下嫡长子啊。”
纱珠在帐子内听得真切,要不是心里有烦心的事情,只怕要笑出声来。
元持节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帐子内,脸上却有些不自在,“即是如此,那便回去多喝些罢,等有了身孕,本宫自会好生的封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