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珠赶紧从最底下的那层食盒里,将自己偷偷带出来的十几个折子拿了出来,狐疑的问道,“我,我帮了你什么?”
她打了他,还坏了他的“好事”。
残照没有告诉她,此时的邢鸾镜已经彻彻底底的对元持节死心了。
纱珠似乎料定他会答应自己,连朱砂和狼毫都准备好了,只巴巴的送了过去,“模仿元持节的笔记就成了,用不着特别的像,反正那些几百里外的官吏们也是认不出的。”
残照的笔落了下去,与元持节的有八分的相似。
纱珠看着他在奏折上批阅着的样子,忽的想起冯天师说过的话来,只将那压在心中的巨石说了出来,“你想当皇帝吗,残照。”
他提笔的手猛地僵住,下意识的抬眼去看她。
纱珠回去之后,还未入殿,便听见丁樵满是懊悔的声音,“奴才就该知道纱珠那丫头是个什么德行,怎么就信了她的鬼话,没想到她竟这般的胆大妄为,竟连折子都敢偷拿出去,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啊。”
元持节的声音很虚弱,只不断的咳嗽着,“此事别张扬,只悄悄的拿回来就是了,咳咳咳......”
他病成这样,竟还这般的维护自己,纱珠的眼圈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纱珠伸手擦干了脸颊上的泪,吸了吸发涩的鼻子,露出一个笑嘻嘻的模样,还未推门,便说道,“瞧瞧是谁回来了,丁樵,还不跪下给本仙子请安!!”
床榻处的帷幔已经被撩开了,元持节已经下榻了,便是在这热的有些灼人的寝殿内,还是披了件狐裘。
听到声音,两人俱是一怔,忙转过头来,却见纱珠风风火火的进来了。
丁樵赶紧心惊肉跳的问,“那些奏折都好端端的,对罢!”
“巧了,我拿去练了练手,写了不少的字。”纱珠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
若非元持节在这里,丁樵只要伸手打人了。
“咳咳咳......”元持节又是一阵咳嗽,“拿出来我瞧瞧。”
因为折子很多,纱珠生怕旁人发现,只塞到身上到处都是,却见她当着元持节的面在身上乱翻腾,连袖子也被卷起来了,露出一截雪白的胳膊。
元持节是谦谦君子,只觉得十分的不雅观,只漫不经心的将头转了过去。
丁樵却是如临大敌,一副护住的架势,“大胆,你这丫头竟然敢勾引太子殿下,你还有没有脸面,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纱珠将最后一份折子从身上摸索了出来,这才将那一截衣袖给放了下来,阴阳怪气的冷笑道,“丁大人果然是年幼进宫,还未知见过那风流之地的好,我这若算是勾引,你若见了那些烟花巷的的女子,还不得羞死了啊!”
元持节看了她一眼,只斥责道,“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说这样不成体统的话。”
说完他又是猛地一阵咳嗽,脸色也越发的苍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