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眼中流露出几分的伤痛来,只是慢慢的将地上的袍子给捡了起来,亲自披在了她的肩膀上,“回去罢,今日的话本宫就当没有听见。”
邢鸾镜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转身就走。
这些时日邢鸾镜瘦了很多,背影显得越发的孤寂萧索,但却带着异样的倔强。
纱珠却忽的站起身来,因为站的太久,她的腿有些酸麻,只踉跄了数步才勉强站稳。
丁樵将适才的一切都听进去了,一时间脸颊是忽白忽黄的,嘴巴动了动也不知要说什么,见纱珠要进去,便忙要拽住她。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你进去算什么回事,小祖宗,咱们只当没看见成不成?!这件事是殿下的私事,你这样的闹出来,可如何了得?”
谁知今日纱珠穿了一件窄袖子的夹袄,这被他一拽,却听“咔嚓”一声裂了一个口子。
纱珠原本就丰腴,那些细密的线原本就紧紧的绷着,这也怪不得丁樵。
这声音还是惊动了殿内的元持节,他又岂能不了解纱珠,只低声道,“进来罢!躲躲藏藏的成什么样子!!”
说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好似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一般。
等她跑进内殿的时候,却见元持节还在拼命的咳嗽着,她忙替他去拍背,却见“哇”的一声,竟是一口血从他的口中吐了出来。
“殿下,您放宽心,侧妃娘娘不过是一时的气话,您莫越要动怒啊。”丁樵也已经冲进殿中,见他如此的模样,顿时满脸的泪。
纱珠怔怔的看着那摊子血,顺着汉白石的地面只流到她的脚底,沾染上她脚下的绣鞋。
她霍的站起身来,只冲着殿外冲了过去。
今日正是除夕夜,游廊画壁处皆高高的挂着大红的灯笼,那璀璨的烟火不时的绽在夜空中,将整个东宫照的恍若白昼一般。
纱珠的两只脚像是踩了风火轮子,只一阵的狂奔,嘴里灌进去了不知多少冷气,腹内也岔了气,只一边跑着一边死死的按着自己的肚子。
她还是在一处廊桥上看见了正缓缓离去的邢鸾镜,她一身的素衣,与周遭的金碧辉煌成强烈的对比,不让人注意都难。
“那个,邢鸾镜,你等一等!”自己也曾经用过这个名字,这猛地一喊,心里说不出的怪异。
邢鸾镜已经听出了是他的声音,却压根不想搭理她,只继续往前走,脚步似乎跟快了。
纱珠咬了咬牙,直追到廊桥尽头才将她给追上,然后越过她去,只伸着两个胳膊,一下子将她给拦住了。
偏巧她的衣袖被丁樵给拽开了,露出一截雪白的胳膊来,旋即冰冷刺骨的风顺着那裂口,只吹到四肢百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