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修长的手慢慢的掀开了窗幔,旋即只穿着寝衣的元持节慢慢的走了出来,“是本宫。”
太子妃顿时慌乱起来,只赶紧跪在地上请安,跟她过来的人也都跪了一地,连抓着纱珠的人也放了手。
“殿下怎么在这里?”太子妃吓得声音都变了。
“本宫若不在,你是不是今日便将纱珠给打死了?你父亲在京中没有将鸾镜害死,你便又想动本宫身边的人了?”
因为太子实在太生气了,太子妃根本没有注意到元持节那满是病气的脸,惨白的有些瘆人。
太子妃却恨得五脏六腑都快炸了,元持节竟然一直在这里,想必他与纱珠定然每日在这里做见不得人的事情,指着几日乃是斋戒的日子,简直是置礼法于不顾。
“殿下恕罪。”太子妃哭了起来,“妾身不过是怕这丫头太猖狂了,将来连妾身这个太子妃也不放在眼中了。”
太子的声音寒冷似冰,“你这个太子妃的位置若是想好好的坐着,便安分一些,否则本宫随时都会废了你。”
太子妃脸色骤变,“殿下,奴婢不敢了!”
元持节这几句话几乎是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声音也已经很低了,“你身边这个青绡实在是猖狂,整日里只会在背地里挑唆主子,回去赏她三十板子。”
元持节是个极为心善之人,待后宫那些奴才们也是极好的,甚至从未亲自下旨打那些奴才,今日还是头一遭的,果然他是很生气了。
青绡只得战战兢兢的谢了恩,而那几个跟过来的宫人才松了口气,却听元持节接着道。“剩下的十板子,适才动手打人的......”
那宫人吓得脸色发白,正猜测着要挨多少板子,反正是少不得皮开肉绽了。
却听冰冷的声音传来,“回东宫之后即刻杖毙......”
“殿下。”纱珠只感觉自己的心中沉甸甸的,好似什么压的她连呼吸都极疼,元持节第一次处死人,竟是为了她,“放了她罢!”
纱珠不愿意他的手上沾染上鲜血,他是最澄澈的人,是最心善的人,绝不能因为她去杀戮。
元持节最是了解纱珠的性子,被打了还不得疯了,没想到还能这样心平气和的给人家求情,若不是她的脸颊还肿着,他都怀疑适才的那一巴掌打在了旁人的脸上了。
太子扶着屋内的桌子才勉强的站稳,“那便赏三十板子就是了,今日本宫在这里的事情若传出去半分,本宫回去的第一件事便是回禀父皇,废妃——”
太子妃吓得浑身颤抖,没想到他们夫妻竟然凉薄至此,而他对自己厌恶至此。
若不是宫人将太子妃给搀扶走,她几乎是站不起来的。
纱珠只看着太子妃那瘦弱的背影,竟难免的有几分的同情,这个太子妃虽然又蠢有笨的,但终究没有做过什么太伤天害理的事情,上辈子自己怎么就那么狠心得要逼死她呢!
元持节见她一直发呆,不由得笑道,“你这傻丫头,不过是发誓而已,你若......”
纱珠却忽的转过头来,笑眯眯的看着元持节,“殿下适才跟太子妃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