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被废弃了,可偏生的还那么多事情。”有人一边切着菜,一边冷嗤道,“那残照为了这些菜,海水似的银子扔了进来,只怕家底都掏的干净了。”
“可不是,这残照虽这位庶人还真是忠心耿耿啊,听说东宫监长司的人想将他弄了去给他个官当,他都不肯离了飞鸾殿。”
纱珠翻找出一块凉透了蒸糕,正琢磨着先咬红枣还是先咬果仁,一听这话便觉食不知味,到底没有咬下去。
“可不知,若是将来邢庶人不好生的报答残照,那才是真的忘恩负义,猪狗不如啊!”
为了自己显得有良心,比猪狗强,纱珠还是拿着未还回去的令牌出了东宫,却未曾去鲁家,只是去那铺子里要自己的婚书去了。
穆莳这个铺子果然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纱珠也明白那些东西不是小门小户的人能买得起的,上回自己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才会上当。
那伙计正在吃着茶,竟还认识纱珠,只见了她,便笑着道,“姑娘是来拿婚书的罢,昨日我家先生派了一个小厮送了信来的。”
说完他果然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红漆锦盒出来,恭恭敬敬的奉在了纱珠的面前。
她将盒子打开,还是小心为妙,将里面的东西翻看了一遍,除了自己签字画押的婚书,却还有几张商铺,几处宅院的地契。
“这是什么?”纱珠一愣,对于自己这一笔横财并没有太过欢喜。
那伙计忙道,“是穆公子吩咐我给您的东西,只说他这辈子没有什么好给您的了,只等着将来您能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他便能安心了。”
纱珠沉默了良久,却只抓去盒子里的婚书,只奔着城北而去了。
鲁家果然将一切都准本妥当了,门口处几个小厮正在迎着赶来的宾客们。
看来那姓鲁的果然是颇有权势的,只瞧瞧往来的人,皆是非富即贵的。
门口的牌匾旁挂着红的耀眼的大喜灯笼,那饭菜的香味只飘了过来,隐隐的还有人欢喜的祝贺声。
此时却见一个大夫拎着药箱子出来,送他的人是府邸的小厮,直走到府邸的外面,才塞了一个厚厚的喜包给他。
“我家姑爷手腕上的伤口当真没事吧!”小厮满脸的担忧,“看着这位新姑爷文质彬彬的,没想到竟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血流的满地都是,啧啧啧......”
“没事,还能拜堂。”大夫笑嘻嘻的收起红包,“下次看好了他就是了。”
“等今晚一过,他就是我家小姐的人了,以后都舍不得自尽了。”
纱珠听得是震惊不已,这鲁家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那行事作风简直跟宣王一样,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原本想着去找宣王的,一则是穆莳在宣王的面前一直带着面具,不知宣王知不知他的真实身份,二则自己一见到宣王就腿软。
此时去听院子里的爆竹声想起,似乎是媒婆的声音传来,“吉时已到,行礼。”
纱珠顾不得其他,见门口那几个小厮正招呼着宾客,自己一溜烟似的冲了进去。
果然才到了正堂,隔着无数的人,见到了那对正在行礼的新人。
却见各处彩带飘飞,地上大红的毯子,喜饼摆放在桌子上。
穆莳已经换上了一件还算合身的喜服,脸色却是惨白一片,却越发显得眉宇间的那一点红的妖冶,他的脸上并无半点的欢喜,而且唇角紧紧的抿着,似乎在隐忍着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