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的皱眉,“让他等着。”
丁樵从未见元持节的脸上有如此多的戾气,只也不敢多问,“是。”
寒风如刀子一样往身上刮着,纱珠抱着一堆绸布往元持节的殿中来了,只想着明日这样欢喜的日子,多绑一些绸带显得喜庆。
她跑的飞快,却在雕栏玉柱前停下了。
却见一个带着面具人候在殿外,身上已经被寒风镶嵌上了一层细细的雪霰子。
他正站在风口处,琉璃瓦上的雪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他转过头来,却看见了纱珠,却并未说什么。
纱珠脚步慌乱的转身跑了,想起那日她说过的话,再见面也是十分的尴尬。
谁知她才转过亭子,便见丁樵捧着新茶走来,还跟身边的手下窃窃私语道,“今日殿下也不知怎么的,竟让这石大人跪了这么久,若再等下去,只怕要成冰棍了。”
纱珠心里觉得一阵甜,又觉得有些无奈,嘀咕道,“难道殿下是在为我出气?”
而此时的穆莳已经进了殿中,即便双腿已经冻僵,却还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元持节并未让他起来,只是良久才开口,“你为何如此的诓骗纱珠?她既然不喜你,你又何必如此的算计她。”
穆莳看着高高在上的太子,忽的慢慢的道,“殿下难道还未曾发现她的手心里多了一颗的黑痣吗?你可知是如何来的?”
元持节顿时皱了皱眉,他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自然是会发现的。
“那是一种蛊毒,让她的性命活不过三年五载。”穆莳慢慢的开口,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慢慢的将解蛊的法子说了出来。
元持节听闻之后果然眉宇紧锁,诧异道,“你竟要救她?”
穆莳慢慢的说道,“她却不许微臣来救,殿下可以以命换命,反正您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元持节沉默了半晌,才走过去将那小瓷瓶拿在手里,问道,“若是救了她,本宫还能活多久?”
穆莳毫无隐瞒的道,“旁人或许还有一年半载的可以活着,但殿下已经是病入膏肓,即刻就会死的。”
元持节不怕死,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死,这江山社稷是不能落在宣王的手里的,否则定然是生灵涂炭。
“等她那颗痣跑到手心的时候,她便会死。”穆莳看着元持节,“救不救全在您的一念之间。”
“你退下罢!”元持节看着他,“本宫的病症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宣王。”
穆莳知道,这才是太子殿下叫他来东宫的缘由,只是慢慢的道,“若是想说,微臣就不会隐瞒殿下的病症了,此时宣王将来便是得知,也不会是从微臣的口中知晓的。”
元持节知道他还算一个言而有信的人,只让他出去了。
纱珠在自己的屋子里等了很久,也不知穆莳有没有离开,只悄悄的来这里看,却不料才过来,便一下子撞见了穆莳。
她转身便要走,却再次听见了身后传来了他淡漠的声音,“不是说再见也装作不认识吗?你又何必躲一个陌生人。”
纱珠也觉得这句话很对,只大大方方的转过身子来,皮笑肉不笑的道,“我一个女儿家,见到男子自然是要躲避的。”
穆莳并未借机嘲讽她几句,只是脸色十分凝重的道,“小心残照,他可能会利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