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正月十六的第一缕光泽穿透琉璃瓦,照在飞鸾殿的大门上的时候,宫人才将殿门打开,却见一个人猛地冲了进来。
飞鸾殿的宫人都是刚刚拨过来的,大都对纱珠是只闻其事,不见其人。
开宫门的是个粗使的小宫女,见一个人疯子似的冲了进来,忙将纱珠给一把扯住,“你是什么人,这飞鸾殿也是你这种胡乱的闯的!”
而就在这时,一身青衣的人走了过来,小小的年纪,却有一股气定神闲的样子,好似所有人都是他踩在脚下的奴才。
纱珠瞪着他,双眼通红,露出野兽一样发亮的牙齿,却好似一只被惹急了的小狐狸。
“你先下去罢!”残照吩咐小丫头,然后一双漆黑的眸子落在纱珠的身上。
那小宫女还未走出很远,纱珠已经开口了,“是你,对不对,东西是你拿走的,我竟不知你竟跟宣王勾结在了一起!”
“勾结?”残照冷笑,“那个没脑子的人不配这两个字,不过是利用他而已。”
“你果然好本事!”纱珠的眼睛充血,他忽的想起那位冯天师说的话来,“你想当皇帝,对吗?”
残照忽的变了脸色,只往四周一看,除了他们两个,只有啾啾叫着的几只麻雀而已。
“是。”他并未否认,谁敢挡着我的路,我便让他生不如死,连你也不例外。
纱珠忽的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谁伤害元持节,我便是豁出性命也要要他付出代价。”纱珠嘴唇颤抖,“他就是我的底线。”
纱珠走后,残照看着她的背影怔怔的出神,但指尖却慢慢的扣着一旁的墙壁,似乎在算计着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而就在这时,却见一个宫人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道,“大人,娘娘的安胎药熬好了。”
残照脸上没有半点的波澜,只是慢慢的接过,转身进了飞鸾殿中。
此时的邢鸾镜已经醒了,只披散着乌黑如墨的长发坐在窗子下,对镜梳妆。
虽依旧是美的惊人,但眼底却是一片的枯槁,好似所有的生机都已枯竭了一般,不过的荒芜之地。
“娘娘,该吃药了,我悄悄的改了一些药方子,已经成了保养身子的药。”
邢鸾镜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良久才勾了勾唇角,“呢个孩子要真的长在我的肚子里还有多好,我会将这一切都给他,拼尽一生的护着他。”
残照眼底划过一丝的苦涩,却赶紧岔开话题,“娘娘,魏家的已经倒了,很快这太子妃的位置便是您的了!”
她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良久苦涩的笑了一声,几根断发缠绕在她的指尖。
“我曾经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东西如今近在咫尺,可我却半点也不欢喜了,可真是怪异的很。”